“金部长知道是谁吗?”
金妍本来不想指名道姓的,但又觉得既然自己都说了,帮人帮到底。
说出名字他就知道原因,也能有目的的做些防范或者补救措施,稍微迟疑了一下说:
“省委组织部李长明!”
唐泽仁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就知道了原因,嘆了口气说:
“谢谢金部长提醒!”
金妍该说的话也说完了,现在还有另一个事情需要处理。掛了电话就给秘书小鲁发了个微信:
“老地方,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金妍满意地看著大汗淋漓的小鲁问道:
“我让你写的个人工作总结完成了吗?”
小鲁知道自己这一年的付出有了回报,领导这就要提拔自己了,赶忙回答道:
“早写完了,就等著您有时间给把把关呢!”
金妍摸了摸小鲁帅气的脸很满意地说:
“明天就拿过来吧,我给你报上去,以你的能力这次升副科应该没问题!”
小鲁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用实际行动表达对领导的感激之情。
……
中都市的老旧小区“春风巷”里,林小雨刚从泽生堂中医研究院回来,匆匆穿过那条狭窄的巷道。
虽然只跟唐泽仁学了三年,现在的她已经能独立坐诊开方。唐泽仁对她开的方也很少修改,基本上算是出师了。
巷口小卖铺的刘婶看见林小雨路过,赶忙很热情的打招呼:
“小雨啊,是要去给王奶奶扎针吗?”
林小雨脚步不停,笑著点头回答道:
“是啊,这几天她的老寒腿又犯了。”
以前她们家条件不好的时候,大家如果正面碰到了,都是有意无意地给她和奶奶“让路”。
自从成为泽生堂中医研究院的正式学员以后,每个月的补助也能维持她和奶奶的基本生活。
从正式坐诊开始,收入又增加了一些,现在一个月也能挣三千多块钱,家里也不像以前那么捉襟见肘。
等她考下助理医师资格证,就能去泽生堂的诊所坐诊,收入也会大幅增加。
相信用不了几年,就能给奶奶换个好一点儿的生活环境,但是奶奶似乎不愿意离开这里,自己心里也有点儿捨不得。
半年前她开始为左邻右舍免费看病,很快成了这里的“小神医”,大家见了她和奶奶都非常的客气。
就连以前不认识的邻居,见了她和奶奶都很热情地主动打招呼,偶尔还会有人给送些蔬菜、水果、鸡蛋,让她感到很温馨。
很快的给王奶奶扎完针,从王奶奶家出来,又急匆匆地去旁边的单元楼给另一位老人赵大爷复诊。
拐进单元楼,阴暗潮湿的楼道里飘著霉味。三楼右侧的门虚掩著,林小雨轻轻敲了敲门:
“赵大爷,我是小雨,来给您复诊。”
屋里传来沙哑而虚弱的老年男子声音:
“快进来,闺女!”
赵大爷也是小区里的低保户,儿子早年在工地出事走了,就剩老两口相依为命。
前几天淋雨后感冒发烧,林小雨给开了三副麻黄汤,今天是最后一剂。
推门进屋,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中药味,混杂著老人房间特有的气息。
林小雨看老人的脸色和精神状况感觉不对劲,皱了一下眉,赶忙问道:
“大爷,您脸色不太对,药都按时喝了吗?”
老人看上去有些不清醒,断断续续地说:
“喝……喝了……,就是觉得热的难受……”
看老人又把被子踹到脚底下了,赶忙坐到旁边,摸了摸老人的皮肤。
虽然赵大爷一直喊著热,但身上的皮肤却很凉!尤其是四肢像是冰块一样,赶忙说道:
“大爷,您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老人虽然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但还是很配合张开嘴。舌质深红,苔黑燥裂,这与表面的寒象完全矛盾。
林小雨额头渗出冷汗,脑海中突然闪过《伤寒论》中关於真热假寒的说法:
“身大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
林小雨眼前一黑,错了!全错了!这不是普通风寒感冒,而是“真热假寒”的危重症候!
对於不是很常见的真寒假热、真热假寒等证候,唐泽仁经常在给大家讲课时都要重点提及。
这是作为一个合格中医必须特別注意的问题,因为一旦辨症失误很有可能出现大的医疗事故,而她居然犯了如此低级的辨证错误!
这时赵大娘从公用的厨房煎药回来,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林小雨看大爷的状况不对,赶忙和赵大娘说:
“大娘!这个药不能喝了!”
赵大娘疑惑地看了大爷一眼,又看著林小雨问道:
“咋了?闺女?”
这时赵大爷开始发抖,林小雨也顾不得给大娘解释,手忙脚乱地从包里取出针盒,拿出银针声音有些发颤和大爷说:
“大爷,我先给您泄热,您忍著点!”
她刚取出三棱针准备在十宣穴放血,老人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两眼上翻!
赵大娘一看情况不对,哭喊著扑上来喊道:
“老头子!你怎么了?”
林小雨双腿发软,师父多次强调过,別在学校以外给人看病,容易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总觉得左邻右舍都是低保户,去医院看一次病的费用那么高,又是一些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小毛病,自己也是十拿九稳的。
这次果然出事了,强装镇定地拨通了唐泽仁的电话:
“师父!我可能误诊了阳盛格阴证!患者脉沉取时弦数有力,舌红苔黑,但身上冰凉,现在突然昏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唐泽仁非常冷静的声音:
“地址发过来,先针刺人中、合谷、太冲,我马上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