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只是摇头，不论方见白怎么问也不肯开口。

她还想转身走到旁边去。

方见白直接握住了白霜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云白霜，你究竟怎么了？！”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方见白的声线隱隱有些颤抖。

再也不復以往那般桀驁自信的狂妄。

白霜喉间一动，一小股黑血控制不住地从她的嘴角涌了出来。

白霜的额头上冒出无数细密的汗珠。

这一看就是中毒的跡象。

“血……”方见白看到白霜吐血后，眼瞳骤缩。

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疼到要裂开。

白霜对方见白露出一个虚弱染血的笑容，“没事的方见白。

“这里还是空城，这是幻觉，我没有中毒，你不要担心……”

话还没说完，白霜就又吐出一口血来。

白霜很虚弱，方见白见状直接把她拥入怀中。

白霜在他怀中，淡淡地笑道：“方见白，大牢的钥匙是你故意放在桌上的吧。

“我猜得没有错，其实你只是表面上领旨。

“但实际上，你心里有自己的考量和想法，可你不会亲自去做。

“因为你认为你终究是臣子，你不能逾越那一道界限。

“但是方见白，你有没有想过，有的人的存在就是错误的。

“你要是想拯救苍生，想要改变错误，那你必须得迈出那一步。

“你不能逃避，你需要去面对。

“方见白，你是那么厉害的人，只要你想，就没有你不能做的事，没有你做不成的事……”

似乎是说这些话耗费了白霜太多的精力。

她猛地咳嗽几声后便晕了过去。

而白霜的这番话也被方见白听了进去。

他的內心正在做著激烈的斗爭。

等白霜再次醒来，她的手正被满脸风尘僕僕的方见白握著。

此时的方见白不像以往那样，脸上乾乾净净，身上穿著精致威风的蟒袍。

他的头髮乱糟糟的，鬍子也好几天没颳了，看起来有些邋遢。

看到白霜醒来，方见白立马笑了出来。

他笑著笑著眼中就隱隱闪动出泪光，“……你醒了。”

白霜的余光瞥见床头放著一只碗。

而那碗底，有残存的血跡。

隨著方见白这三个字的落下，周遭的一切场景都片片剥落下来。

他们两人出现在空城之內。

“王爷，云姑娘，你们终於醒了！”林悍欣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然而，还不等白霜说点什么，周围场景又发生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方见白看著白霜的那双漆黑凤眸。

方见白的眼神很坚定，眼睛深处还有一点极亮的光芒。

就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也做好了要面对一切的准备。

“等我。”在白霜眼前陷入黑暗之前，她看见方见白的口型这么说道。

……

“……快醒醒啊，我要撑不住了！”

“你们別再撞了！要是惹boss不高兴，我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刘博士用背压著办公室的门，第一句话是对躺在床上的白霜说。

第二句话是对外面的人喊。

床上的白霜驀然睁开眼。

她的眼中还残存著方见白对她说“等我”的定格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