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两派都怕自家皇子死在了那穆县,不想犯险。
官家正为穆县的事头疼,无疑这些官员撞枪口上了,官家两边派系各找了个小的官员打了十大板,杀鸡儆猴,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了。
“瘟疫大家都有什么好办法?”
官家这话一出,官员们大眼瞪小眼,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徵集周边医者,大量送药,但最后医者都得死里边。
官家瞧著跟鵪鶉似的大臣们,心里的火气越发压制不住了,他平常用俸禄养著他们,到了这关键时候,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平常打嘴仗厉害,一个干实事的都没有。
“官家,臣有本启奏。”
杨怀昱这句话掉落在屏声静气的朝堂中,瞬间所有低著头的官员都將视线斜落在了他身上。
“讲。”
官家连爱卿二字都省了,可见心情烦躁。
“对於疫病一事,臣有一法,不知管用与否。”
官家听见杨怀昱对疫病有法子,不管到底为何,至少心情好了些,肉眼可见的声线柔和了许多。
“无妨,爱卿请讲。”
“首先,穆县疫病频发,说明其具有传染性,原先对穆县的安排是將百姓疏散开来,现在確实不妥。”
这话听著老生常谈的,朝堂大臣听著只觉得挺废话的,官家也这样觉得,不过好不容易有了个愿意站出来提建议的,官家还是耐著性子听。
“既然穆县百姓不能往四周驱散,它又处於盆地,四周高,中部低,居民住宅部分积水严重,一时无法泄洪,既然如此,不如捨弃,先在地势高处安置百姓。”
这话听著还算有点建设性意见,但费人力物力极大,而且现在疫病横行,更是火上浇油。
“其实这安置百姓,不一定要朝廷动手,百姓中存活下来的反而以壮丁居多,不如让他们自己出力搭建临时简易住所。
至於物,不需从京城千里迢迢运输过去,费巨大,直接从穆县周边徵集,为恐其抬价,下政令施压,並且下旨,每种所需物料供给前三商户,三年內免税。”
往年无论何地发生灾祸,都是户部拨银子,然后购买灾区所需物资,一路由官员押送过去,其中耗费自不必多说,而且还浪费时间,延误救灾最佳时间。
现在杨怀昱提出的打一个巴掌给一粒红枣的做法便极好,这是商户同朝廷互惠互利的事,想来如果圣旨一下,必定周边不少商户愿意將东西原价甚至降价,薄利多销卖给朝廷。
官家听著杨怀昱提的这些意见,总算是將紧锁的眉头给舒展开了,嘴角也不自觉带了笑,这可是穆县发生灾情这么多天,头一遭。
“好好好,不知爱卿还有何提议?”
眾大臣见官家声音满怀喜意,一直紧绷的后背和低垂的头颅总算是放鬆了些,然后心里又都在紧张地琢磨杨怀昱到底属於哪一派的。
这一琢磨哪一派都不属於,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是放鬆了下来。
不属於自己这一派不打紧,只要別属於另一派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