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怎么想著壁画了?”
“谋生,教化。”
王熹听著自家公子这简短的话,明显是不想细说,也不敢多问,就心里琢磨著这两个词,这一琢磨就到了山底了。
“公子,小的好像懂您意思了。”
“什么懂我意思了?”
“就刚刚您说的谋生同教化。”
“你还想著这事呢?”
许行丰是实在没想到王熹原来这一路都在琢磨自己刚刚说的话,他之所以说得简短,也不是不耐烦,而是在心里疑惑住持如何知道他內心想法的,觉得玄妙至极。
“小的说了嘛,不能给公子你拖后腿,那自然是要多些思考的。”
“嗯,你这话说得倒是有理。”
“那公子,你听听小的想得对不对。”
“先上马车吧,你再慢慢说。”
“好咧,公子你慢些。”
“行了,说吧。”
“这谋生,是让百姓又多了项赚钱的活,而且这壁画想来有字有画,是给那些手头紧迫的读书人的活计。
至於教化,弘慈寺香火旺盛,来往人多,到时肯定都能瞧见,便能被所有感化了。”
“嗯,確实没错,不过你漏掉了一环。”
“小的著实想不出来了,还求公子解惑。”
“这壁画和字,你真觉得百姓看得懂?”
王熹猛拍了下自己额头,看自己蠢的,对呀,百姓不识字怎么看懂,看不懂哪来的教化。
“那怎么办,公子?”
“请人讲呀,我打算到时请几个善於言语表达的。”
“公子您可真聪明,这样百姓不仅能被感化,还能学著认识些字。”
“嗯,三百千这类启蒙读物肯定会写上去的,我確实有通过寺庙免费教大家识字的打算。”
“公子您太厉害了,居然能够想到这样妙的法子。”
“不厉害,等封晋两府大大小小寺庙都能自发组织这个的时候,你再来夸你家公子我吧。”
“公子您既然这样说了,肯定快了。”
“你倒是对我自信。”
“那当然呀,公子在我心里无所不能。”
“好好驾马,別滚到田里去了。”
“不会,小的技术好著呢,而且去年公子您让百姓將这官道修得好,马车都平稳得很。”
“行了,別拍马屁了,我闭目休息会。”
“好,那公子您休息。”
白驹过隙,一晃便到了时顺十年,许行丰任晋府知府也是第三年了。
许行丰这几年培养出了高產的朱薯苗,亩產可达六千斤,全国各地基本都已经种上了,就算灾年,百姓也不会挨饿了。
另外许行丰在封晋两府建立了许多作坊,有做秋梨膏的,有做纸的,有做酱油的,各类各样,两府百姓基本家家户户都有在作坊工作的,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
启蒙学堂在两府,尤其是封府已经完全步入了正轨。
而且自从弘慈寺有了壁画,使得香火更为鼎盛后,各个寺庙想出了各种样,甚至有寺庙还请了童生讲经,教百姓识字,然后又组织背诵经文大赛。
由於这些寺庙的互相攀比,倒是將两府文教推向了高潮,基本没了不识字的百姓,或多或少都识得一些。
在这种氛围下,两府考出来的举人数量也跟著翻了倍,在文教方面的成就,甚至都传到了京城,得了官家讚赏,然后全国各地都跟著兴起了热潮。
“公子,封府的任期您就快满了,也不知道是谁来接您的位子,说起来还真是捨不得呢,毕竟在这里待了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