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陀的膝盖在方才的搏斗中被谢停舟一脚踹碎了,他靠著一条腿受力,脖子已经被身后的谢停舟死死勒住了。
谢停舟勾著他的脖子从身后一脚踹弯了呼延陀的腿,让他跪在了地上。
他微微俯身,阴狠地说:“想勒死我?来呀,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呼延陀大张著嘴,用力喘著微弱的气,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
他的手指陷进了谢停舟的手臂,死死抠住想要藉此换取喘息。
谢停舟用脚挑起了雪中的剑,横在呼延陀脖子上时抬眸看了一眼,远处的黑甲奔涌而至。
“再见。”他低声说。
鲜血骤然喷溅在雪中。
韩季武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便停了下来。
呼延陀的身体“啪”一下拍在了雪里,脖子还在往外喷血。
白羽抓著猎隼俯衝下来,將它踩在了呼延陀无头的尸体上。
谢停舟直起了身,他的脸上带著一抹綺丽的殷红,不知是谁的血。
他的双眸锐利地盯著韩季武,在喘息声中將手中呼延陀带血的头颅扔了出去。
断头在雪地里滚了一圈,血液铺散了点点红梅,呼延陀的脑袋就在红梅中大睁著双眼盯著苍穹。
谢停舟幽幽开口:“拔营,向西。”
……
自开战起,曹光进便再没如此轻鬆过了,下人经过时隱约还听见他在哼唱小曲儿。
“大人!”衙役气喘吁吁,跑得像是要断了气。
曹光进拎著鸟笼哼曲儿,差点被这一声大喊嚇掉笼子。
“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衙役撑著腿拼命喘气,“城门……城门……”
“又打起来了?!”曹光进霍一下站起来,语调都变了。
“不是。”衙役忙不迭摆手,“北,北临……来人了。”
曹光进一听,顿时激动不已,“王爷来了,人在哪?”
“没,北门。”衙役说。
“到底是北门还是北临?”曹光进急坏了。
衙役道:“是北临的人在北门。”
曹光进踹了人一脚,连忙往外走,出门时被绊了一下,到北门时,青云卫的精骑还没有进城。
曹光进肥胖的身体还没下轿就开喊:“快,快开门,放人进来。”
城门大开,青云卫两千精骑立在马上黑压压一片,看著就军纪严明。
曹光进忙迎了上去,“这位將军,我乃甘州知府,请问王爷现在何处?我好亲自去迎一迎。”
兮风下马,“王爷身在北临统筹北方战场,我奉王爷之命来接王妃。”
兮风亮出腰牌。
曹光进刚伸出手想接,兮风已收回手,將腰牌重新掛回腰上。
“请问王妃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