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索托尔在心中告诫自己。
这不过就是一个玩幻术的阴险傢伙。
而这傢伙现在为了唬人,已经把他能控制的所有傀儡都放倒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有护心镜,对方的幻术只要攻破不了防御,便对自己起不了作用。
一对一的情况下,必然是自己占上风。
想到这里,索托尔的目光镇定下来。
“小子,我承认你有一点实力,但你的幻术对我没用。”
他捏紧拳头,高壮身体如蓄势待发的猛兽,“没了其他人的干扰,我看你拿什么对付我!”
话音落下,他张开双臂悍然衝出。
“给我死!你这混蛋!!!”
气势汹汹的索托尔仿若横衝直撞的公牛,一头撞向亚诺。
但被那双有力臂膀抓到的瘦高身影在下一刻又崩解成了纷飞的乌鸦,鸣叫著从索托尔怀里四散而去。
“什……”
兀然扑了个空,索托尔止不住冲势,一个趔趄翻倒在地上。
“该死,为什么!??”
他浑身泥泞,双手撑地支起上身,视野中隨即出现一双乾净的靴子和一根手杖。
他抬起头,看到亚诺平静的眼神正居高临下俯视著他。
“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没有中幻术的?”
“啊!!!”
索托尔大吼著便要起身,亚诺抬起手杖敲在他后脑,便如钢钉一样把他的头又狠狠钉回土里。
他双目满布血丝,將地上的泥巴吃了一嘴。
墨绿色的蘑菇从他手臂上延展,將索托尔所剩不多的体力尽数抽乾。
“所以,是艾尔莎王女派你们来的吗?”亚诺挪开手杖。
索托尔侧过脸吐掉嘴里的泥巴,深深喘著粗气,並没有回答亚诺的话。
这里毕竟是在学院岛,大不了就是挨一顿胖揍,他料定亚诺不敢拿他怎么样。
亚诺遂嘆了口气。
“方才有那么多目击证人看到我们,我確实也不能做的太过。”
“但你可能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想像力丰富的审讯手段,其实不需要造成多大的伤害就能让人开口。”
啥?
索托尔一怔,却看到亚诺抬起手杖压住了他的右手背,而后,几根长著棘刺的树藤从土里耸动著钻出来。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別怕,”亚诺淡淡一笑,“忍一忍就过去了。”
话音落下,树藤缠绕住索托尔的手指,锋利的棘刺对准了指甲缝。
“啊!!!!!!”
悽厉哀嚎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终究只是普通的贵族学员,很快,索托尔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向亚诺交代了所有能交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