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这幕的汉密尔顿脑门上渗出冷汗,他也不知道甲板上那黄毛小子为什么要刺激马尔科姆,
但船上的仪轨法阵一旦被引爆,依然会酿成大灾难。
“膨通”
剧烈的心跳声伴隨马尔科姆五指刺入心臟迴荡在每个人的耳边,符文爆发出耀眼辉光,几乎照亮整座船头。
然后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什么也没有发生。
马尔科姆震惊地瞪大眼睛,他確乎知道自己一些留在船上的仪轨法阵被破坏了,但明明还剩下很多才对。
为什么??
难道对方刚刚好就这么精准的破坏了与他心臟直连的那三座法阵???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鲜血从顺著五指汨汨流下,马尔科姆看著亚诺戏謔的神情,死死咬住的牙关几乎要渗出血来。
“哟,看来还是有点勇气的。”
亚诺摆了摆手,“可惜,如果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你知道我会想什么吗?”
“我会觉得早知道该把你的脑子和心臟也换成铁做的,这样至少死的时候不会表现得像个小丑。”
“毕竟你硬要著一口气和我硬拼的话我搞不好我还要受点伤,但你自己了断了,倒是省得很多麻烦。”
血压一瞬间涌上大脑,马尔科姆“哇”一口浊血喷在甲板上。
他看著亚诺慢悠悠回头,满含怒意地想伸出手,但他的身体毕竟没有完全替换成魔偶,失去了心臟,生命很快便隨著雨水流逝。
最终,这个臃肿的身躯,曾经垄断帝国工业的莱奥斯商会的霸主,就这么摇摇晃晃倒在了一片积水之中。
穿楼上的治安署长和身后一眾小弟见势不妙还想逃跑,但再无束缚的黑斯廷夫人和灰塔首席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深红色的闪电从天而降,紧接著是一片凌乱丛生的刀光。
几乎没费吹灰之力,这些作乱的傢伙要么被砍断手脚,要么被法术禁起来。
“牢房空了,那些魔偶果然被放跑了。”
去检查船舱底下牢房的手下很快带回消息。
汉密尔顿脸色阴沉,他一杖敲在地面,深红电弧缠绕著治安署长令其抽搐著发出痛苦豪叫。
不多时,一条金属蛇椎扭曲著从一名治安官的后脊里钻出了脑袋。
他视线再扫向其他被抓住的人员,仿佛看到了无数条潜藏在这些人脊樑中的金属长蛇。
“真是防不胜防。”
汉密尔顿嘆了口气,“这些玩意的偽装能力太厉害,一般的魔法检测隔著身体探不出来,除非能硬把脊椎抽出来才可以看清楚·
后半句话他没再说,毕竟大家都知道,真抽出脊樑查看,身份倒是可以证明了,但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大师以上的感知系法师仔细检查倒是可以检测出来,不过我们手上没那么多这样的人力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全员筛查。”
另一边,亚诺正走到甲板边上,悄悄溜向舷梯,黑斯廷夫人忽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慢著,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夫人按住亚诺的肩膀。
“你是怎么看出来刚刚那个莉薇婭是假的?”
“呢?”
亚诺脚步一顿。
“这个怎么说呢倒不如说看不出来才奇怪吧。
“你就不怕猜错?”
“不会错的。”亚诺语气果断,“就像我前面说过的,莉薇婭不是那种被抓了就会痛哭流涕的人。
夫人忽然轻笑出声,可眼底却结著冰。
“这么听起来——.”她缓缓收紧手指,“你对我家女儿—.了解得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