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帝四皇
“有意思，真有意思..：”黄金古皇摩著下巴，黄金瞳中神光湛湛，紧盯著叶凡指尖跳跃的、与秘境法力截然不同的磁场电弧，“这东西，根子上就不是秘境法！”
“爆裂，纯粹的爆裂！”血凰古皇周身赤霞翻涌，声音带著一种近乎欣赏的锐利，“本以为秘境法只尊己身，以力破万法已是极致的刚猛。未曾想，此力更甚！百万匹近帝境？呵，连自身都承受不住，分明是与敌携亡的毁灭之道！可惜...可惜我这残躯，已非血肉之躯，无缘亲身一试这粉身碎骨的滋味了。”
“喂喂，你们几个老傢伙，就没人注意到这小子一身帝血快沸出来了吗？”万龙皇巨大的龙首凑近，龙鬚几乎要拂到叶凡身上，语气带著点好奇。
“帝血？那又如何？”麒麟古皇声如洪钟，带著一丝宽厚的调侃，“不过是成帝路上的几块垫脚石罢了，也就你这老泥鰍和金毛狮子喜欢鼓捣这些血脉玩意儿。我等所求，自始至终，唯仙域尔！唯成仙尔！”
“仙域...便是仙么？”一个清越而带著无尽沧桑的声音响起，一道青碧色的身影自叶凡道宫中悠然迈出，正是寄居其肝之神藏的青帝。他目光深邃，仿佛洞穿了万古迷雾。
“万古青天一株莲！老夫就知道你这傢伙没那么容易死透！”
麒麟古皇哈哈大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猜中的喜悦。
“死？倒也未死...”青帝微微摇头，目光如炬，最终落在血凰古皇那赤霞凝聚的身影上，一字一顿道：“此地诸位，若论最接近『仙』之状態者，非你莫属。而最有潜力真正踏足那一步的...便是此子！”
“此言何意？”四皇的目光瞬间聚焦，连空气都凝重了几分。青帝之言，顛覆了万古认知。
“自古以来太多的皇与帝，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误区，”青帝的声音迴荡在古老的道场，“以为抵达仙域，便是成仙。我曾亦作此想，故而...不自量力...罢了。”他顿了顿，拋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比喻：“试想，一个绝灵之地的凡人，纵使踏足北斗这灵气充裕之地，他便是修士了吗？同理，
我等纵入仙域，便理所当然是长生不死，执掌造化的“仙”了吗？”
四皇如遭雷击，愣在当场！万龙皇的龙鬚僵直，黄金古皇的金瞳凝固，血凰赤霞翻涌不定，麒麟古皇的祥和气息也出现了一丝紊乱。是啊，抵达目的地，並不等於拥有资格！
“仙，与帝一样，乃是一种境界！”青帝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洞穿万古的明悟，“需我等以大毅力、大智慧，於漫漫道途上修行而得！只是...这境界之高，对我等而言，难如凡人登天！”他嘆息一声，带著无尽苍凉：“我所知唯一成功者，便是那位乱古时代的天帝...其后，纵是欲化战仙的斗战圣皇，也...败了。”
“仙...是一种...境界..：”麒麟古皇喃喃自语，如同咀嚼著天地至理，良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混沌气，感慨万千：“万古青天一株莲...青帝，汝之见解，震古烁今！”
“为何说我是最接近的人？”血凰古皇的意念炽烈如焚，追问核心。
“非人，乃存在。”青帝纠正道，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团涅赤霞的帝器，“成仙难，然铸仙器，相对却易！荒塔、仙钟、成仙鼎...皆是仙器，承载不朽！若你能將己身彻底炼就为一件无上仙器，灵智永存，大道不灭，岂非...另类成仙？”
血凰古皇沉默了，赤霞核心剧烈波动，仿佛在进行著天翻地覆的推演与抉择。最终，一个低沉而坚定的意念传出：“...另类成仙...確实是一条路。但...古往今来，又有几尊仙器？谈何容易..”
“总比直接成仙容易些！”黄金古皇的声音带著一丝自嘲与苦涩，金光闪烁不定。
“哈哈哈哈...哈..：”万龙皇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震得星辰道台都在喻鸣，“我等...自斩一刀，苟延残喘...原来竟是古往今来最大的笑话！断道基，绝前路，仙缘...彻底成了镜水月！哈哈哈哈...可笑！可悲！”
“那么，这小子...真有可能？”
血凰古皇的意念稳定下来，带著前所未有的郑重，赤霞凝成实质般的目光投向叶凡。青帝的话，给他指了一条路，但叶凡的路，似乎更广阔。
“大有可能！”青帝眼中仿佛有混沌青莲在绽放，燃烧著名为希望的神焰，“此二法一一秘境法与这『磁场道种”所蕴之力一一若能在他证道成帝之时，藉助天帝之名的冥冥之上的大因果，將两种道果终极熔炼，合二为一！那一刻的终极一跃...仙门，未必不能叩开！”
四皇心神剧震！剎那间，浩瀚的皇道法则瀰漫，古老的道场仿佛化作时光长河的一角，四位古皇联手推演那虚无縹緲的“双道果合一”之景。无数宇宙生灭的虚影在他们周身流转，最终归於沉寂。
“妙！妙不可言！”麒麟古皇率先打破沉寂，声震寰宇，带著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青帝啊青帝！此念通达，竟让老夫这腐朽之躯，也仿佛窥见了一尊活著的仙在道途上购起步！哈哈哈哈！此乃万古未有之大变局！万古未有之成仙法！”
“善！”万龙皇龙吟惊天，龙瞳中爆发出比星辰更璀璨的光芒，“若能亲眼见证一尊仙的崛起，借其道痕明悟仙道真意...我等斩去腐朽旧身，重活一世又有何难？便是效法血凰，走那仙器之路，也有了方向！小子！青帝！此情此景，此等点拨...我等欠你们一个天大的因果！”
黄金古皇周身金光收敛，化作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虚影，对著叶凡郑重頜首：“此因果，吾等必偿！”
一旁的黑皇听得狗眼发直，舌头聋拉著，脑子完全跟不上这几位大帝级存在跳跃的思维和宏大的布局，只能小声嘀咕：“汪...仙啊器啊...听得本皇头大...但是这小子好像要获得什么大好处了，本皇岂不是也能蹭一波光？”
叶凡心神激盪，胸中似有百万匹力量的雷海在翻腾。
前路从未如此清晰一一双道果，破帝关，叩仙门！唯一的阴霾，便是那悬於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一黑暗动乱！他能否在灾难降临前，积蓄足够守护人族、庇护万灵的力量？
“黑暗动乱，无需忧心。”四位古皇看穿了叶凡的担忧，四道恢弘的意志同时响起，带著不容置疑的承诺。他们有自己的血脉族群存世，更渴望亲眼见证这万古未有的“仙路实验”。“届时，
自有吾等出手！”
话音未落！
“嗖！嗖！嗖！嗖！”
四道蕴含著无上皇道气息、形態各异的神芒，从四位古皇手中激射而出，瞬间没入叶凡掌心。
光芒散去，化作四枚古朴而沉重的信物：一枚龙鳞缠绕的紫金令牌，源於万龙皇、一枚流淌著太阳精粹的黄金神令源於黄金古皇、一枚烙印著涅赤凰纹的血玉源於血凰古皇、一枚散发著大地祥瑞之气的麒麟玉鈺源於麒麟古皇。
“此乃吾族至高信物！”四皇的声音带著託付万古的沉重与期许，“內有吾等神念烙印。从今往后，吾之后裔族人...便託付於你了！”*4
这是將族群未来与叶凡彻底绑定的、最直接也最沉重的投资！可见四位古皇已然决定彻底押宝在叶凡身上。
叶凡感受到掌心信物的分量与其中蕴含的磅礴意志，深吸一口气，抱拳深深一礼，声音鏗鏘有力，带著破开一切的决心：“前辈厚恩，叶凡铭记！必不负所托，不负此身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