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帝尊黑化的真相

“很好，你竟败了我。”

帝尊的声音，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的洪钟，在逐渐消散的雷霆轰鸣中响起。他並未像其他投影般无声溃散，而是如渡劫天尊一般，竟有一缕意识跨越了时空长河，藉助这雷灵投影，短暂地降临！

叶凡瞳孔微缩，看著那由雷霆构筑、却带著深邃智慧目光的身影。帝尊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化作光点的身躯，那与叶凡三分相似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复杂难言的神色。

“日后若遇到我，”帝尊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不要犹豫，直接击杀！”

叶凡心神剧震，脱口而出：“前辈何意？！”

帝尊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计算著这缕意识投影存续的时间是否足够。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带著穿透万古的沉重：

“灵宝天尊曾斩杀残仙的传说，你应知晓。”他抬眼看向叶凡，目光仿佛穿透了雷海，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代。

叶凡点头，脑海中浮现灵宝天尊那人阵剑合一、杀伐惊天的恐怖威势。

帝尊的身影在雷光中明灭不定，继续道：“那是在灵宝天尊证帝之后。於宇宙边缘，混沌深处—“-飘来了一具仙尸。”他的声音带著一丝寒意，“那个时代，深受渡劫天尊『死后通灵成仙”邪说的茶毒，尸祸横行，眾生惶惶。灵宝天尊手持杀剑，一路血洗尸祸证道，对渡劫天尊及其理论，可谓深恶痛绝。”

“那具仙户-飘入宇宙后，其体內蕴藏的某种诡异力量不知为何突然爆发！无量黑暗物质涌动，竟让那早已寂灭的仙户—復甦了！”帝尊的声音愈发冰冷，“更可怕的是，它復甦时似乎已被某种难以想像的存在斩去了部分本源，力量残缺。为了恢復，它唯一的念头便是吞噬亿兆生灵，以眾生精血与魂魄填补己身！”

叶凡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仙道级別的黑暗动乱？！”

帝尊沉重地点头：“灵宝天尊震怒！他毕生所求便是荡平尸祸，岂容此等邪物肆虐？一场震古烁今的帝仙之战爆发！幸而那残仙本就本源残缺，竞真的被灵宝天尊以无上杀伐之力斩於剑下！”

说到此处，帝尊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世人皆道成仙好。叶凡，你说-—-亲手斩杀了仙尸的灵宝天尊，能免俗吗？面对一具蕴含著『仙”之秘密的残躯，谁能忍住不去探究？”

叶凡沉默，捫心自问，答案不言而喻。

帝尊长嘆一声，那嘆息仿佛蕴含著万古的遗憾：“是啊—坏就坏在这里！残仙虽死，其体內蕴藏的诡异黑暗物质却並未消散灵宝天尊误以为那是助其成仙的『长生物质，竟以道躯直接接触——结果，那黑暗物质如同骨之蛆，瞬间侵入了他的帝躯本源！”

“灵宝天尊一生以斩户祸、护苍生为己任，岂料斩杀大敌之后，自身却要沦为比那残仙更可怕的户祸源头？！”帝尊的声音带著一丝悲愴，“他惊怒交加，道心几近崩裂！为免祸及眾生，他毅然决然—-引动自身帝道真火，欲焚尽一切，与那黑暗同归於尽！”

天庭雷海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方古的悲壮，发出低沉的鸣咽，

帝尊的身影愈发虚幻：“然而被黑暗侵蚀的帝躯，求生本能何等强烈？纵使灵宝天尊意志如铁，在焚身之际，那黑暗催生的本能依旧让他本能地施展了各种保命秘法—最终，他的帝躯在道火中焚灭大半，残躯化为一片浩瀚的宇宙奇观-而那被黑暗彻底污染的神识核心，则被封印在了那颗——由他巨大头颅所化的死寂星辰之中！”

叶凡听得心神摇曳，仿佛看到了那位杀伐果断、心怀慈悲的天尊，在烈火与黑暗中挣扎、怒吼、最终悲凉落幕的景象。

帝尊的目光转向叶凡，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沉重：“后来—我证道了。出於好奇，也出於对那“仙尸”与混沌深处的警惕，我亲自踏入了那颗—灵宝天尊头颅所化的死寂星辰深处—去探寻真相。”

他话未说完，叶凡已然猜到了那令人绝望的结局，失声道：“前辈你———！”“

帝尊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极其复杂、混杂著不甘与释然的神情：“我也被污染了·不是被残仙的黑暗物质，而是被灵宝天尊焚儘自身后、残留的、更为诡异难缠的黑暗本源所侵蚀！直到被污染，我才知道了灵宝天尊的死与这仙尸的真相。”

他嘆息著，那嘆息仿佛抽走了最后一丝力量：“我倾尽毕生所学，以天庭气运为基，以无上法力为锁，更是请渡劫天尊出手，两帝之力，才勉强將那黑暗物质压制於体內更將那颗头颅星辰彻底炼化，清除了灵宝天尊残留的大部分污染，使其成为天庭的炼兵之地，以无量人道之力不断斩杀剩余的黑暗—我本意，是想带著这方宇宙，挣脱这不断衰亡的宿命，举教飞升，脱离苦海只可惜·”

帝尊虚幻的身影猛地凝实了一瞬，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叶凡：“我真正的本尊，在陨落前或者说彻底成为那个黑暗的我之前，已安排好一切后手！他將自身的圣体本源彻底斩落融入方物天地之中，希望圣体本源其如同他见过的相似的一般，轮迴成为一个可以打败他的存在，他不相信轮迴，但也希望轮迴真的存在，自傲的他认为只有自己才能打败自己。”

帝尊笑了，他理解自己，但他自己也知道，轮迴，並不存在。

“而成仙鼎会择主，为的是让真正正確的人来杀我！天庭的火种与希望，我已妥善安排隱匿——最重要的是，我已將那黑暗污染的“传染性”彻底封印於“那个我”的本源核心！若你日后遇到那个被黑暗彻底吞噬、行走世间的“我”——“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不要犹豫！不要抱有任何幻想！集结你所能找到的最强力量一一最好能有两位真正的仙道存在一一以雷霆之势，彻底击杀『它』！不必担心黑暗扩散污染，『那个我”一死，其核心封印的黑暗物质便会隨之彻底寂灭！这—-便是我能为这方天地，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话音落下，帝尊那由雷霆构筑的身影，终於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如同风中残烛，化作点点璀璨的星芒，彻底消散在逐渐平息的雷海之中。

最后一丝劫云散去，崑崙山巔恢復平静，唯有那口丈许仙池闪烁著微光。

叶凡独立於废墟之上，望著帝尊消失的地方，面色复杂到了极点。

帝尊吐露的这桩贯穿万古、涉及仙道黑暗的惊天秘闻，若非叶凡这场引动九天尊投影、沟通了部分天尊意识的特殊雷劫，恐怕將永远埋葬在时光的尘埃里。

而真正知晓全部真相的渡劫天尊，其意识早已再次沉眠，如今的段德，终究不再是那位开创前字秘的无上天尊了。

沉重的真相如同崑崙山压在他的心头，那关乎宇宙存亡的责任，已然落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