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少女一声低低的惊呼,纤纤玉手骤然攥紧他湿透的衣襟。
柔软而温热的娇躯不受控制地完全覆压在他身上。
两人恰似双生的青藤,借著汹涌的水流,勉强在这逼仄的羊肠水道上快速漂行。
幽闭的空间里,江映月身上那股似兰似麝的幽香变得无比清晰,如潺潺溪流般无声漫溢。
二人鼻尖几近相触,馥郁的芬芳裹挟著彼此灼热急促的呼吸,一同扑面而来。
在这侷促的方寸之地悄然氤氳开一缕缕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愫。
怀中温香软玉紧贴,惊人的弹性与热度透过湿透的衣衫传来。
罗春只觉血气翻涌,喉头髮紧,只得牙关紧咬,强自按捺住翻腾的心猿意马。
一番紧张激烈的逃亡之后,罗春同样疲惫不堪,气喘吁吁,气息粗重。
灼热的气息不可避免地喷吐在江映月精致的耳廓和颈侧。
江映月虽已订亲,却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从未与男子这般肌肤相亲过。
那陌生而温热的男子吐息拂过耳际敏感的肌肤,瞬间令她脑中一片空白。
异样的酥麻感自耳根蔓延,瞬间晕红爬满了双颊与耳根。
然而想到这是生死关头的情势所迫,心底竟奇异地未生出被唐突冒犯的恼意。
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悸。
二人一路维持著这羞窘至极的姿势,屏息凝神,不发一言。
唯有彼此胸膛间那如受惊小鹿般狂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在这死寂的水道中如同擂鼓般撞击著耳膜。
也在各自心湖里投下重重涟漪。
此时,探路结束的小秋,再度如幽灵般出击,时不时瞅准时机狠叮一口,持续不断地骚扰老者。
黑袍老者脸上愈发焦躁不耐,胡乱挥击一通后,追击的速度终是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如此循环反覆,在经过了数次关键的水道选择后。
两日后。
“小畜生……你给我等著……”
老者的体力早已亏空殆尽,终於跟不上两人的速度,身后不甘的怒骂声渐行渐远,终是放弃了追踪。
当那恶毒的咒骂声彻底消失在暗流深处,两人紧绷的心弦骤然鬆弛。
几乎同时长长吁出一口气,任由疲惫的身体隨波逐流。
“终於摆脱了这个老鬼……暂时安全了。”
罗春的声音里带著劫后余生的疲惫,却在望向江映月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看著她被水打湿的衣襟紧紧贴在身上,髮丝像水草般黏在脸颊。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於直白,连忙將视线转向远处的水波。
二人静静的在水面上漂浮著,唯有水流轻拍身体的声音在耳畔迴响。
江映月没有立刻回应,她偷偷打量著身旁这个浑身湿透、相貌平平却数次將她从绝境中拉出的男子。
月华般的眸子里泛起一层朦朧的水雾。
“罗春……”
她的声音很轻,带著劫后余生的微颤,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那日,乌蓬船上,第一个发现敌情的……是不是你?”
“正是罗某。”罗春目光灼灼地回望她,事情已过去多年,他坦然承认。
“原来如此……这就全都说得通了!”她的声音带著一丝轻微的激动,心中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