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时间。
方家治下的坊市、附属家族,已经有五处受到袭击。”
听著寒鸦那头殷师兄的声音,江澈道:“让我猜猜,打的都是周明的旗號?”
“师弟聪明。”殷宏拍手笑道,“除了潜入或强攻的手段各不相同,但许多细节和青蚨镇坊市遭袭几乎一般无二。
尤其是阵中的方家人,几乎都被刻意鞭尸泄愤。”
想都不用想,那些肯定都是枯心宗的弟子。
江澈独坐在静室內,心道:堂堂魔宗弟子,竟然还刻意採用鞭尸泄愤这么原始的手段。
也是到了矫揉造作的地步。
不过可以理解。
揽天阁能想到通过一个卸任外门长老的家族来试探枯心宗的態度和应对。
枯心宗自然不可能没有相同的心思回敬。
只不过相比揽天阁势大,枯心宗內的金丹弟子许多已经身居要职,或者身份显赫。
至少也是有名可循,可以追索到某一个具体的元婴长老。
筛选过后,还必须是在宗外有自己的势力的。
实在找不到能匹配的,拿出来试探,还有充足迴旋空间的人物。
眼下既然有周明这个机会。
自然要抓紧他的旗號,搞点事情,把这些年来枯心宗在外受的气一一回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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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给底层弟子一个浑水摸鱼,快速成长的机会。
至於其中说不定也有真正周明的手笔,倒是无人在意了。
但其中也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洞府之中,江澈蹙眉望向揽天阁所在的西北面。
枯心宗谨小慎微,抓不到挡箭牌就不敢大肆反击,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数千年以降,揽天阁在大陈、南楚、云麓三国积威甚重,其一家宗门的歷史,甚至要比大陈国修行界的歷史还要长远。
那揽天阁又是为了什么。
方家老祖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刚好,很难想像这样一个人物不是被刻意拋出来试试水温的。
但以揽天阁的威势,又何必做出试试水温这种扭捏的举动。
所以对枯心宗下手,果然並不是揽天阁一宗的决议,只是其中某个人物的主张?
江澈又联想到这些年间的另两件事。
一个是他刚上山时。
大师兄离山前向师父告別时曾言,仙宗子弟在大陈国境內的活动相比过去明显增多。
其中一些跡象还让大师兄怀疑是大陈国之外出了什么事情。
二是在揽天阁镇压下。
大陈国和南楚的战事居然越打越火热,甚至大陈国境內都有义军举旗。
在这种和修行界休戚与共的国家中,很难想像这样规模的战事背后,没有修仙世家的参与。
琢磨半晌,又联繫这些年离宗察觉的许多徵兆。
江澈心头蹦出另一个大胆的猜测来。
如果对枯心宗动手不是揽天阁內某一个单独人物的决议。
会不会整个揽天阁,因为大陈国甚至是这三国之地外的某些遭遇,如今有些被困住了手脚,並不能腾出手来全心全意地料理大陈国境內的局势?
可若是这样。
他们仙宗不赶紧休养生息,解决外患。
为什么非得试著对枯心宗出手不可?
其中互相矛盾之处不少。
江澈顺著这个猜测往下想了一会,因为所知毕竟有限,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道理来。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拿去问殷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