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未宣之於口。
但几乎人人知道,歷代真武宗掌教上任都会主动入宫覲见。
甚至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挑拣无法继位的皇子入真武宗修行,都成为了某种惯例。
江澈在心里揣摩:“章家与方家是一道,这二者大概率和揽天阁又是一道。
同时和枯心宗是对头。
但假若真武宗行使的是当今陛下的意志。
那陛下和枯心宗是一道?”
江澈觉得这个想法很是荒谬。
於是换了一个思路。
如果当今陛下和枯心宗不是一道,那就只是单纯的对方家和章家不满,在藉机修剪世家羽翼?
他就不担心此举惹恼了揽天阁?
还是说背后另有隱情。
那锦袍男子並未回答章昱利的话,手中长戟侧挥乾脆结果其性命后,才冷哼一声:“那位的旨意也是你能揣度的?
就凭你最后一句话,你们便死得不冤。”
身后一个真武宗弟子跟上来道:“除了一个在火蛇符阵中粉身碎骨的,其余几人的尸首都已经確认。”
顿了一下,这真武宗弟子又满脸堆笑道:“还是魏师兄修为高绝。
同样是筑基境界。
这章家的骄子竟然在师兄手下走不过两个回合,当真是土鸡瓦狗,名不副实。
怪不得师叔放心让师兄带著我们出来。”
魏师兄魏珏收回长戟,双手背负。
冷然道:“若非因为火蛇符的原因,让其错判了我们的来路,应对出错。
此番哪里有那么容易功成?
莫要小覷了这些世家里的出眾子弟。
小心哪天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真武宗弟子訕笑道:“魏师兄教训的是。”
魏珏清点过地上的尸体后,摆了摆手:“按著事先的交代,抹除掉我们出手的痕跡。”
底下的真武宗弟子纷纷点头,从怀中各自取出灵符。
灵符轻轻飘动,覆盖在玉带河边的四具残尸上,乾脆利落地將其伤口大面积溶解,又额外附著了一层阴寒之气。
江澈看得眉头一跳。
好傢伙,这好像是在模仿天哭峰弟子出手的痕跡啊。
这是要嫁祸给枯心宗?
魏珏还要继续操作,流云顶一带,和玉带河毗邻的山体南侧。
突然有一阵轰鸣响起,声势还要远大於方才他们用来埋伏章家子弟的火蛇符阵。
就连玉带河的河水受到那边灵气的牵引,都开始涨潮满溢,翻滚而出。
江澈循声望去:“流云顶南侧,是下下籤的方向。
果然还是应验了。”
“师兄?”真武宗弟子注意到异变,都去看魏珏的脸色。
魏珏皱眉,心中回忆起亲身出手前,这些章家子弟似乎隱约有驱动示警符的意思。
看了一眼地上的残尸,正被满溢的河水捲入玉带河中。
又看了一眼身前远处,临近玉带河的一处区域,刚才水脉异动下,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到底不敢再多耽搁。
犹豫后,还是挥手道:“此处不是善地。
別浪费时间了,直接撤,先和宗门前辈会合再说。”
真武宗一行人来去匆匆。
以火蛇符爆发为起始,露面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就击溃了章家子弟,毁尸灭跡,又被流云顶处的异动惊扰,忙不迭离开。
江澈反覆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