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才敢壮著胆子上前拱手道:“那铁木飞鳶应该就是和济堂內刘掌柜的飞行法器。
但刘掌柜本人需坐镇临川府,轻易不敢外出。
这次应该只是將自己的飞行法器借出。”
帐房著指头道:“除却刘掌柜。
如今和济堂在临川府的筑基修士,至多还有两名。
一个是成名多年的筑基中期修士曹霆,还有一个是新供奉,据说是素宝真人座下二弟子云游在外的一位好友。
都不是小角色。
如若前辈这次能顺利剷除二人其中之一,我家掌柜绝不会吝嗇赏赐。”
“错,错,错!”
灰衣筑基立於山间巨岩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盯紧了远处的铁木飞鳶。
口中呼错声一字急过一字。
“全错!”
灰衣筑基双目放光,嗓音轻颤听来些微有些癲狂:“什么筑基中期,什么新供奉。
会出现在这临川府的。
除了那几个金丹真人,全部都是小角色,都是废物!”
帐房听著灰衣筑基的狂言,缩著肩膀往后退了两步。
却被其猛然扭头用目光锁住,嘿嘿冷笑:“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家掌柜的赏赐,我想从他那里得到的可不是这种程度的玩意!”
看著帐房畏惧的模样。
灰衣筑基轻轻招手,明明已经隔著两臂的距离。
帐房却能感觉到自己一下被揽住了肩膀,透过衣衫,肌肤依旧能感受到一股黏腻的不適。
“別怕,別怕。
你们於我而言,都是有用的。”
听著灰衣筑基顛三倒四的话,帐房只得小心提醒道:“藺先生,再不出手,恐怕那木鳶就要飞远了。”
眼前筑基前辈。
是此前玉露坊沈贤童延请,並未告知铺子里伙计此人的具体身份。
平日只以藺先生相称。
態度极为恭敬。
“我知道。”藺先生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甚至变得有些冷淡,
双眼漠然地瞧著逐渐远去的木鶯:“让他们再跑一段路,也绝逃不出我的手心。”
踏前三步。
直到將將要走出巨岩的范围,
藺先生才顿住脚步,双臂弹抖一阵,周身就开始有朦朧血光浮现出来。
血光笼罩下,藺先生面部、半边身子都有些微微枯皱。
取而代之的。
是一只血腥味浓郁的箭出现在其另半边身体的手上。
做出一个搭弓射箭的姿势。
灵气匯聚,隱约可窥弓形,一股庞然杀机流露,锁定住了远处的铁木飞鳶。
木鶯之上。
刘掌柜汗毛竖起,心中油然而生不安之感。
却不知其来自何方,只得豁然起身,举目四顾茫然。
坐在木鳶后的青灰道袍修士。
也好似有所感知,但却並未如刘掌柜一般起身张望,只是侧头定定地望著藺先生所在,玉衡山的方向。
“噢,还是有个敏锐的。
却不知你是那曹霆,还是新供奉?”
藺先生舔了一下嘴唇:“如此倒不算糟践了我这以血化箭的秘术。”
就在其全身心投注在远方的目標上时。
“两个都不是噢。”
身后突然有一道和煦的声音传来,话中带著温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