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祖境界,竟然也会重伤遁逃,而且“这些大妖,倒真敢痴心妄想!”
年轻道人頜首道:“是以,掌教真人的想法,这批云麓大妖是追索这老祖重伤气息而来。
我们只需顺利寻回老祖。
將其接入宗门洞天养伤,妖患即可不击而溃。
待事態稳定后,如何报復,就是我揽天阁一言以决了。”
萧长老问道:“那此事和枯心宗又有何干係?”
年轻道人恨铁不成钢,一根手指点向萧长老布满皱纹的额头。
“云麓大妖的动向证明,我宗老祖很可能已经处於大陈国地界,只是重伤难復,未能与宗门联繫。
你说整个大陈国如今都被我们翻了一遍。
老祖若回来了,还能在哪?”
萧长老明明是二者中更显老態的那个,此刻在年轻道人问话下,却状若孩童。
满面惊:“师兄是说,枯心宗?”
年轻道人頜首:“或者说是锈脊群山。
此地隱秘眾多,哪怕枯心宗经营多年,也未能深入。
我宗老祖被迫藏身於此並不奇怪。”
萧长老也想明白过来:“锈脊群山是枯心宗立宗之本,断无可能允许我宗入內探查。
而且以枯心宗近年来的反应他们说不定也已经对我宗老祖一事有所察觉。”
年轻道人欣慰道:“你向来愚笨。
如今能想到这层,倒没白长这些岁数。”
萧长老低头羞愧道:“全赖师兄指引。”
年轻道人却已经接著往下说:“只是除了枯心宗,你还漏了一样地方。
大陈皇室。”
对大陈国修行界而言,大陈皇室的存在始终十分的彆扭。
因为当今陛下。
虽有境界修为,走得却不是以揽天阁为首,大部分修士选择的道途。
而是上古人王之道。
“如今的大陈国帝室,应该是普天之下最后的上古人王传承。”
年轻道人冷笑道:“千年来,我宗费劲心机。
才不过將大陈皇室,人王之道的极限压至真阳境界,稳居我宗之下,但离彻底湮灭还差之甚远人王传承和揽天阁所走仙道格格不入。
但沾染人王传承的因果又实在太重。
因此这数千年来,揽天阁虽从未有一日,不试图磨灭大陈帝室。
但始终只能以上宗姿態立身大陈国中,享受天下供奉。
可揽天阁要的,从来都不仅於此。
“大陈国內,足以瞒住我宗耳目,阴奉阳违的。
除了枯心宗,就是那位当今陛下了。”年轻道人最后终结道。
萧长老闻言哑然,半响才嘆出一口气。
这两处地方。
一者有三峰灵宝,可抵真阳境,
一者有虽被削弱,依然有真阳之威的大陈人王。
这还真说不好,面对谁能更容易一些。
“这二者,我宗千年以来,也只能压制,难以根除。
如今哪怕是为了老祖下落,若要彻底分出个你死我活,又岂是轻易能下定决心的。”
萧长老有点理解那位掌教的想法了。
临川府境內。
玉衡山上。
江澈在山中洞府又多呆了一月。
每日静修之余,都前往山腹地脉长河处,探视菩萨身尸傀在养尸池中蕴养肉身的情况。
直到確定一切安稳,没有大碍后。
江澈终於决定暂时离开玉衡山,回归临川府內修行。
但就在临行前。
他却接到了柴知季传讯符的联络。
“江道友,度灵道人一事恐怕已有结论。”
柴知季將玉泉观多日四方查探,得出的结果依约告知江澈。
基本和江澈根据墨篆揭示的几次签运,自行推断出的结果,相差仿佛。
柴知季继续道:“那窃元九曲柏据说是上古异种。
或许是同这批云麓大妖入境。
一起流入大陈境內的。
玉泉观之地位毕竟和我千崖洞不同,九曲柏亦行踪不定,具体动手时间难以当下论断。
但应该就在左近。
只要查探到九曲柏的准確行踪,永华真人就会亲自出手。”
江澈咋舌:“永华真人倒是关心此事。
居然捨得亲涉险境。”
他原以为,这位玉泉观观主,在不確定九曲柏成长程度的境况下,会优先求援揽天阁,亦或强求千崖洞坊市的金丹真人出手。
“九曲柏行踪確定后。
若有机会,我会再联络一次江道友。”
江澈微笑道:“那就多谢柴道友了,这个消息足可抵得上一枚中品灵石。”
柴知季爽朗笑道:“什么抵不抵的。
我与殷兄相交莫逆,日后江道友但有所需,只管联繫就是。”
放下传讯符。
江澈暗道:“九曲柏一事终於迎来转折,正好回临川府静等事態变化。”
身后灵潭道基展开。
正要取出血河剑。
江澈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侧耳倾听,脸上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