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一张五行调和符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修行。”江澈心里斟酌,“这个成本,可属实不低了。”
绘製五行调和符。
本身就需要耗费江澈的心神、灵气和时间。
还有损耗的灵竹纸、符墨等物,
一来二去。
能占到的便宜属实不多。
江澈暗暗思:“这种程度的五行调和符,已经足以拿去在坊市上售卖。
调和灵气,使得可供吸收的灵气更为温和。
肯定会有不少修士购买。
用以在遇到境界之间的小关碍时,快速突破。
可若是要自己长期使用。
还得在灵符上做做文章,把成本降下来,或者提高维持的时间。”
思来想去。
以江澈目前的符道造诣。
也只能儘可能磨练这张五行调和符,使其绘製时更为纯熟,灵气损耗更低。
这可以在逐渐剥离灵竹纸墨跡的过程中。
一点点精进。
“或者。”
江澈心里琢磨:“还是那个老问题。
若能有一根真正上好的,至少相当於法器级別的符笔,也可有颇多助益。”
仍旧將钻研那张灵竹纸作为修行之暇的重要项目。
此后的日子。
江澈继续安心在静室內修持己身。
隔三差五,便会绘製出一张五行调和符来。
提升一下炼化法力的速度。
引得和济堂內关波一阵阵懊恼悔恨,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这才状態起伏不定。
是日。
独门院落內。
灵潭道基虚影铺满整间静室。
潭边龙血藤和鬼面听幽草,沐浴在血河剑的血煞剑光中,徐徐摇曳。
感受著这两样经过炼化的天地灵物持续不断的滋养之意。
江澈恋恋不捨地停下槐心固基决的修炼。
灵潭道基外开始有云雾繚绕。
缓缓消失。
江澈单手掐决,袍袖中有酥痒之感。
片刻后。
一段阴影慢慢攀出。
聚拢在他掌心时,已经形成了一只小巧寒鸦的模样。
两只小爪子交替站立。
不时用鸟喙刮蹭梳理羽毛。
小脑袋一摆一摆。
熟练將心神沉入其中,江澈试图搜寻,寒鸦感应范围內,是否有同门师兄的气息。
从落木峡归来后。
他修行之余,经常会这么尝试一二。
毕竟和师兄们断联日久,有许多事情需请教。
“咦,这是?”
陆师兄和殷师兄的气息都不在感知范围內。
江澈本以为又是无功而返,打算將心神退出。
却不想。
有另一道熟悉的气息漂浮在寒鸦感知中,正和他第一次尝试时感受到的那道气息一般。
“沈师姐?”
江澈试探地连接。
语气中惊喜之意颇重:“师姐你出关了么?
你怎么会出现临川府附近?”
寒鸦那头稍顿片刻,果然传出沈素衣清冷的嗓音。
相比闭关前与江澈见面时,更多了一丝久未履人世的懵然和空旷。
好像还不太適应与旁人交流。
仍沉浸在长期静修中。
“嗯,我出关了。”沈素衣反应了一会后才应道,“江师弟,好久不见。”
是好久了——
江澈心中感慨。
沈素衣在费劲心血,炼出三才悟心通窍丹后。
自觉其炼丹技艺被境界所拖。
决定闭关破境。
还是江澈滯留於青蚨镇坊市时候的事情。
那之后血孽峰內斗,方家试探,悬尸峰在锈脊群山青河崖与肉菩萨窟相爭,大陈国动乱,元婴真君现身。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
如今连云麓大妖都时隔三百年,悍然入境。
真的太久太久。
念及此处,江澈突然忆起师父杜岳曾言,若沈师姐顺利出关,师门中很可能会多出一位金丹真人。
当即又开口问道:“沈师姐出关,如今境界话一出口。
江澈却夏然而止。
若沈师姐破境功成,其稍后自会开口告知。
万一这趟出关是因为破境不利,渡金丹劫难失败,折损了修为。
自己岂非是伤口上撒盐。
但万幸,沈素衣嗓音里透出淡淡的笑意:“自然是破境成功,金丹功成。”
“恭喜师姐修成金丹,长生有望。”
江澈亦微笑祝贺。
“什么长生有望。”
沈素衣轻轻摇头:“不过金丹而已,离长生还相隔太远。”
隨即,她又解释起江澈此前的疑问来:“我出关不过两日,还並未离山,此刻更不在临川府左近。”
江澈不解:“那我如何能联繫得上师姐?”
沈素衣轻咳,清清嗓子,正要开口。
边上有另一道与沈素衣截然不同的老迈声音发出。
虽显得疲惫,但却极温和。
“自然是因为为师在此了。”
这是杜岳的声音。
“师父也在?”江澈一下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