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你已经有过处理,所欠款项也收齐,就这么轻轻放过也未尝不可。
至於以精气神三者共同温养。
改换根基一事。”
杜岳思良久,沉声道:“为师觉得你的思路不算坏。
重塑根基,搭配著这两样灵物,拿来炼丹反而不妥,中和药性,互相配合都是麻烦。”
江澈小心问道:“那不知师尊可知。
与鬼面听幽草相合,適合温养补益灵气的,是何种灵物。”
这回杜岳回答得要快一些。
但话中感慨之意颇重:“也是你福缘深厚,这最后一样,最相宜的灵物,本是绝没有希望的。
可值此时局混乱。
天地气机更易频繁的当下。
倒有了那么几分可能,值得你稍稍筹谋。”
江澈心绪起伏。
稍稍调息,压下心中急切,这才缓声问道:“敢请师父详述。”
杜岳轻声咳嗽两声。
寒鸦那边传来吞食丹药和衣袍摩擦的窒声。
片刻后,杜岳才不答反问道:“你这段时间离山远行,不知可有察觉大陈国內地脉、灵脉的异变?”
江澈心道果然。
他离宗在外,都能因为玉衡山新生的地脉节点,察觉到其中变化。
宗门內自然更不消说。
於是当即將自己在玉衡山內的发现,简单讲述了一番。
杜岳满意笑道:“你知道就好办了。
这最后一样灵物就与大陈国灵脉息息相关,唤作凝元果。”
师父讲解中。
江澈也很快明白了凝元果的难得可贵之处。
此物是地下灵脉长期积蓄,但却在短时间爆发即將彻底枯竭的情况下。
天地气机交织。
由灵脉中所余灵气最后爆发而出。
凝结的至纯之果。
类似於江澈曾在血髓矿道中得到的清灵丹玉,是物极必反,灵气枯竭前最后爆发的產物。
杜岳解释道:“此物可提供精纯本源灵气,夯实气海。
是改造精气神中气的核心。”
这本是绝无希望產出的灵果。
因为如断云隘宋家庄所持有的那条小灵脉,哪怕使其积蓄爆发后枯竭,也远不足以在最后催生出凝元果来。
非得是中型以上的灵脉才行但大凡中型以上灵脉。
都是一地宗门世家的立身之本。
哪怕是挖掘过度,即將枯竭的情况下。
也要百般呵护,怎可能捨得用其去碰运气,指望在最后產出一枚凝元果。
江澈理解师父所言。
亦感慨道:“但如今大陈国內地脉、灵脉变动频繁。
如玉衡山一般。
由於地脉改道,骤然生出新的地脉节点,又极快的爆发,面临消亡。
灵脉亦如此。
如果我能找到一条初生乍现,快速枯竭的灵脉,
就极有可能在最后得到那枚凝元果。”
“能亲身找著一处自然最好。”杜岳抿了一口茶道,“但只要天下大势如此,势必会有些凝元果面世。
准备好代价换取。
也是一条路子。”
江澈頜首,既如此重塑根基的最后一样灵物,也算有一个寻找的方向了。
一块大石落定。
在心中勘酌片刻,江澈还是开口问道:“如今大陈国內地脉、灵脉变动如此频繁,不知师父可知,是何种原因。”
“唉,你呀,明知故问。”
杜岳无奈笑道:“这普天之下,能对地脉动手的,也无非就三家而已。
你难道不清楚么?”
江澈心中瞭然。
大陈帝室,枯心宗,揽天阁。
其中,枯心宗的根基在锈脊群山,断难影响到他所在的临川府。
是以江澈轻声道:“揽天阁或者大陈帝室,
其中揽天阁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些。”
杜岳沉默良久,道:“其实是也不是。
这其中纠葛不少,许多內情为师也是半知半解,不能肯定,与你的关係就更远了。
你暂不需费心这些。
趁此时机,看能不能碰著运气,谋取到一枚凝元果就算了。”
江澈自然无有不应,
知道其中涉及人物,恐怕师父也不好隨意开口。
心中不由暗道:“如今大陈国乃至南楚、云麓,皆是多事之秋,也不知沈师姐此时出关,是好是坏。”
与师父和沈师姐交谈过后。
江澈收回寒鸦。
在静室內以清灵丹玉澄净心神重新回到每日的刻苦修行生活中去。
只打算等刘掌柜回城,就將打探附近世家灵脉变动,以及在千崖洞和临川府周边採买独產灵植的事情交代下去。
可静修画符数月。
五行调和符已经日渐纯熟,虽然品质由於符笔的缘故,尚没有明显增进。
但已经可以做到一次性义笔而就。
五张符最多失败一张。
刘掌柜处仍没有归来的消息。
是日。
关波贸然带刘掌柜夫人拜访式澈。
“见过式供奉。”
刘掌柜夫人曾从刘掌柜处得到过一枚驻顏丹。
因儿容顏仍旧停留在三十出头的军样,风韵犹存。
儿刻刘掌柜不在,其夫人虽不知晓式澈身份,但依旧对这个和济堂內唯一的筑基修士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