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隨口编排的勾结魔门的罪名。
此刻倒在心里认真思付起来。
刘掌柜见静德道人面色有异,知道不能再耽搁。
乾脆也不再想著费心解释。
无非就是来討口子的,餵饱了也就是了。
心下一狠,一边默默清点储物袋中的財物,一边步向前。
可越清点,心里就越凉。
储物袋中除了不能被看见的妖兽材料外,就是和济堂售卖所需的丹药灵植,除了灵石再无合適馈赠之物。
“若是那紫玉蒲团还在,倒是个合適的。”
刘掌柜心中暗道:“境界合適,珍稀物件,也不会影响到和济堂的经营。”
但此刻既然已经给了江澈。
断无討回来的道理。
刘掌柜心中长嘆,只好做了承诺一份礼单,以及灵石出血的准备。
但还不等他开口。
身后已经响起江澈温和带笑的嗓音:“这位原来就是玉泉观中的静德道人。
听掌柜的提及过数次,
倒是第一次见面。”
静德道人骤然听到人群中传出声响。
正想要出言呵斥,筑基修士交谈,如何有小伙计开口的资格。
却就感知到。
人群中那人身上,隱隱有同境修士的气息浮出。
不像是此前刻意用术法遮掩。
但偏偏在江澈开口前,静德道人竟然半点也没能察觉,此处还有一名同道修士。
这种情况。
一般都出现在境界相差较大,导致神念有明显差距时。
眯著眼睛看了半响。
静德道人唇下三根鼠须抖了抖,嘴角扯出一个微笑道:“这位该是和济堂內新来的江供奉。
上回就说要见面的。
江供奉出城,却刚好错过了。”
江澈笑道:“不新了,也在和济堂里待了几年。
我对刘掌柜给的待遇还是很满意的。”
“是么?”静德道人皮笑肉不笑。
江澈頜首,態度和煦:“我们这趟就是出门採买些灵植丹药,缠丝润处莫丹师亦见过我等,道友不信,也可前往打听。
只是魔门之言,万不可再提及。
这事,我们和济堂背不起。”“
静德道人静静看著江澈。
他们这一行人,是接了观里的差事出门的,只是差事出了些许紕漏,折了好几个弟子,连他也受了点轻伤。
这才在发现和济堂后。
生出想在刘掌柜这里找补一二的心思。
反正只要和济堂还在临川府內討生活,他就有拿捏的本钱。
即便惹恼了刘掌柜。
一个筑基初期,他还应付得起。
但此刻,突然出声的江澈,却让他心里有点发忧。
是其神念远超同境。
还是他如今筑基初期的境界仍旧是偽装?
静德道人不言语,佇立在远处,脸色难看,心中暗道:“这该死的刘长柯从哪里搞来这么一个供奉?”
对方不说话。
江澈也就嘴角含笑,安静地看著。
半响,静德道人喉咙滚动,闭目调整心態,阴著脸让到一旁。
“勾结魔门一事,不过笑谈。
和济堂既然忙著採买灵植,自便就是。”
不论此番意外遭遇如何。
只要回到临川府,他仍旧是那个需要和济堂高攀的玉泉观上宗修士。
但此刻,他主动退让。
到底还是丟了面子。
和济堂一行人从静德道人旁鱼贯而过,期间有江澈微笑頜首致意,和刘掌柜点头致歉,
两拨人渐行渐远。
等到离开了玄碑林。
刘掌柜再按捺不住,从储物袋似取出铁木飞鳶来。
苦恼道:“本想穿过玄碑林时,节锤点灵石。
结果反倒遇上个瘟神。”
眾人纷纷挤上铁木飞鳶,心有余悸。
木鳶载重,矮矮飞起。
堪堪与事后玄碑林的林木齐平,晃悠悠前进。
江澈亦收敛笑意,朝事后看了一眼,冷然道:“你便是乘坐铁木飞鳶穿过此地,依然会被看到赶上,没有区別。”
“也是”刘掌柜嘆僻。
江澈眼神追索静德道人来的地方。
恰高是玄碑林东侧。
“那里发生的事情,看来和静德道人有关。”江澈心似暗道,“若是经彼处,大概就是撞著静德道人,或许还有些旁人。”
以静德道人的境界实力。
绝不是江澈的对手。
即便还有其余筑基修士掠阵,也难留下江澈。
但只要撞著了,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自然就招惹上了玉泉观。
不论当下是杀了对方,还是逃出生天,都不丫响签运似“后患重重”的批语。
至於这次主动开口转移静德道人的注意力。
江澈也是没有办法。
刘掌柜被意外说似心事,心神失守,处置慌乱。
还打算伶接大出血坐实此事。
他若是不开口,静德道人就真要將此事往魔门的方向上去联想了。
那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