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暂不多言。
如今的刘掌柜自翊生意人,可他却是个修行人。
生意上的事情,亏损点灵石无妨。
这静德道人搅扰得其不得静心修行,才是他真正难以接受的。
暗半响后,江澈问道:“之前提及,玉泉观由於临川府境內劫修出没的事情,频频有观中弟子出城。
不知道静德道人有没有出城的时候?”
刘掌柜道:“上回玄碑林遇著,就是静德真人因观中事务外出。
应该是都会离城做事的。
毕竟在玉泉观新来金丹真人的面前,对观中事务应该还会更积极一些。”
“会出城就好。”
江澈满意笑道:“那就劳烦刘掌柜暗中稍做打听。
若静德道人有出城的跡象,即刻遣人告知於我。”
刘掌柜闻言然。
已经猜测出江澈的意思,小心畏惧问道:“那可是玉泉观的弟子,与千崖洞坊市散修不同。
在临川府境內出事恐怕不好处理。
东家的意思该不是“我哪有什么意思。”
江澈轻鬆道:“有消息了告诉我就好,我不会莽撞行事,自有分寸。”
言罢,也不等刘掌柜拒绝。
或提出什么意见。
就挥手散去厅堂外的屏障,径直离开,准备返回小院。
因为静德道人的缘故。
不论是炼化法力、槐心固基诀的修行,还是对照舆图寻找灵竹纸所载地点。
进度都已经有所落后。
少炼化的法力,就是亏掉的法力。
江澈心里把这些帐都记在了静德道人的头上。
上次玄碑林遭遇。
虽然是偶然,但当静德道人口中说出勾结魔门的罪名时,江澈对此人就已经极为警惕,甚至动了剷除此祸害的念头。
但彼时他外出寻觅刘掌柜。
以及刘掌柜由缠丝涧莫丹师处,经玄碑林,往浣尘溪文大师铸器堂一行。
知道的人不少。
若贸然动手,难免会吸引到玉泉观內其余人的眼光。
江澈步履匆匆,看著沿途伙计躬身行礼,稍稍点头示意,一边心中暗:“一个静德道人,固然无足轻重。
若是在临川府城外,四下无人处。
不是我一合之敌。
真正麻烦的,是玉泉观內的那些金丹真人。”
回到小院。
再度开启阵法。
步入静室,取出紫玉蒲团,盘膝坐於案几前。
江澈闭目调息,澄净心神。
暂时將静德道人的事情放下打算等刘掌柜打听到其离城的消息时,再做打算。
若到时候临川府城內的局面更为混乱,有机可趁,就试著一劳永逸。
重新睁开眼睛。
江澈心神稍静,將案上灵竹纸与舆图放在一处。
继续仔细比对起来。
大陈国。
揽天阁。
峰中偏僻幽深处大殿。
其內年轻道人盘膝端坐於阴影中,避开烛火摇曳投下的光晕,静静闭目修行。
片刻后。
其耳畔听闻殿外有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快步踏来,最终停在殿门口一老迈修士推门而入。
“萧师弟,你来得越来越早了。”
萧长老不好意思乾笑两声。
先是步行至烛火前,於香炉中敬奉新的香烛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在其师兄面前坐定。
“如今大陈国內的局势,我萧家子弟参与太深。
稍有不慎,就是举族俱亡。
我不敢不用心啊。
年轻道人温和一笑,將宗门內掌教吩咐的诸多事情详细交代下去。
自那日在宗门大殿內。
初次听闻老祖失踪消息,惊呼出声后。
虽然情有可原。
掌教也没有太过怪罪。
但谨慎起见,年轻道人还是暂时叫萧长老失去了入大殿面见掌教的机会。
大陈国內的事情沟通了当。
年轻道人才悠悠开口道:“既然已经从云麓大妖的动向判断。
我宗老祖很可能已经重返大陈国境內。
却重伤游离在某处。
那么为防万一,宗门內各类疗伤所用宝药也都得准备起来了。
师弟你在宗外。
若是寻到什么秘境、洞府一类,也不妨多注意一二。
说不定就有什么罕见药植在其中。”
萧长老抬头道:“如此说来,前段日子,我族中弟子似乎从千崖洞散修处听闻。
临川府境內,可能近几年间会有秘境出世。
我本想著宗门內诸物不缺,也不甚在意。
既然师兄提起。
我就寻族中干练子弟走一趟也好。”
闻言,年轻道人低头思付半响后方道:“不妥。
你萧家和枯心宗的事情,本就难以分身。
为免引起枯心宗注意。
还是我这头遣人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