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度(3000)
区区一刻时。
静德道人就面目阴沉,脚步不停地走出和济堂的大门。
一路无言,往玉泉观闷头赶路。
只在捏了捏掌中储物袋时。
才神色稍雾。
但当其回身望向和济堂的方向,阴梦面容下的森冷寒意却怎么也难以压下。
思量片刻。
静德道人心中下定决心。
等玉泉观这遭事情过去,即使以和济堂存续为砝码,也要要挟刘掌柜把江澈逐出和济堂,撤去供奉身份。
等到他在临川府內待不住出城的时候。
就纠集几个师兄弟。
將其围杀在城外。
暂时按捺目中杀意,静德道人低头步入玉泉观內。
和济堂中。
刘掌柜长出一口气,无奈道:“东家,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此遭过后,那静德道人要彻底记恨於你。
难以善了了。”
江澈却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茶,看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微笑道:“静德道人此类性子。
惯会狗仗人势。
能扯上玉泉观的大旗,再借借揽天阁的势,就是他这辈子能挺直腰杆的底气。
玄碑林中,他受我威胁。
才意识既非府城之內,又无师长同门的无助。
那时候他就被我打破了安全感。
这回玉泉观吃亏。
他引以为豪的师门底气又暂时受挫,心中仿徨。
除非我当面跪地当狗,甘心屈从。
否则我说什么都是冒犯。”
“可是,喉——“”
刘掌柜欲言又止,心中也知道江澈讲的是对的。
在静德道人眼中。
江澈不过是一毫无根基,託庇於和济堂才能谋求些修炼资源的散修。
却胆敢三番两次冒犯於他。
可谓万死难赎。
但刘掌柜心中却知道,论及背景,玉泉观在枯心宗面前,比之散修在玉泉观面前,还要渺小。
早年玉泉观未发跡时。
筑基后期已经勉强可称长老。
即便是如今揽天阁扶助下,金丹初期在玉泉观中也是举足轻重。
可枯心宗內。
单论刘掌柜曾短暂滯留过的血孽峰。
金丹初期也至多为真传弟子。
直到金丹后期,方能在峰中领虚衔,称长老。
除此之外,更有元婴真君定鼎。
要叫江澈如他一般卑躬屈膝,满足静德道人的心理预期,实在是强人所难。
看著刘掌柜的脸色变幻。
江澈出言安慰道:“静德道人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般严峻。
之前让你打听的,静德道人离城一事。
有眉目了么?”
虽然不如大陈国东边,临近枯心宗处,诸多金丹甚至元婴世家和宗门弟子搏杀在一处。
但现今临川府,也有几分混乱之象初现。
若是趁此时局。
玉泉观內一个筑基弟子,死在临川府城外,
想必各方注意被牵扯下,有余力去追查分辨的人,將会极少。
刘掌柜嘴巴开合几下。
终究还是熄了劝阻江澈的心思。
他自翊生意人,以和为贵,却也不是个傻子。
如今静德道人与和济堂之间的关係,已经断难善了,相比夜长梦多。
一劳永逸未尝不是一条路子。
镇定心神,刘掌柜低声道:“静德道人这段时间,始终未曾离城。
据打听是想在玉泉观荣空真人面前多露面。
但荣空真人这趟在千崖洞吃了亏,静德道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触这个霉头。
离城做事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与刘掌柜分別后。
江澈回到院中静室。
灵竹纸上记载的几张符篆,江澈都已经顺利剥离,绘製纯熟。
此刻只剩下一张所指地点不明的舆图。
为了补充掌握的灵符种类。
江澈从和济堂中取来了一批散修中常见灵符,打算用灵竹纸上所学符道,在平日里钻研临募一二。
至於稍高级些的。
得等如今恶劣的局势过去。
再去千崖洞坊市,托柴知季打听。
有可能的话,也可以多接触一些散修中的符师。
虽然肯定和世家宗门內的弟子有所差距,但也可以让江澈大致明晰其在符道上的进益程度。
如此独居静室。
每日炼化法力,静修绘符。
心绪不寧时,则推演舆图,聊做调解。
江澈灵潭道基內的水泽面积一点点稳定扩大。
向著三丈大小不断逼近。
另一边,临川府境內却是越来越乱。
玉泉观罕见地吃了闷亏以后,千崖洞乃至临川府境內的散修都好像与有荣焉,在城中或坊市內行走,腰杆都直了点。
关於玉泉观不过是仰赖揽天阁扶助。
实则底蕴不足的论调日囂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