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道:“我离城这些年,和济堂中可一切顺遂?”
刘掌柜连连点头道:“我不知道东家確切离城时间。
但这几年间。
自从揽天阁苏真人到来,千崖洞和玉泉观之间已经基本恢復平静,甚至二者还在有意维持临川府內的秩序。
和济堂的生意因此还算稳定。”
想了想,刘掌柜乾脆將其中一些琐事一併告知:“静德道人失踪后。
有此前联络过的玉泉观弟子找上门来。
数番跑动。
算是在静德道人之后,和济堂定下了玉泉观內新的臂助。”
临川府城內定居做生意。
不能没有玉泉观內有门道的弟子看顾。
这本就在江澈意料之中。
继续稍微多听了几句刘掌柜对和济堂內產业的处置,江澈终於还是不耐挥手打断道:“这些事情刘掌柜自己拿主意就行。
我进城时,感觉城中玉泉观弟子较两年前少了许多。
既然这期间没有新的爭斗损耗。
掌柜的可知是怎么回事?”
江澈发话。
刘掌柜立刻顿住话头,汕笑道:“既然东家不乐意听,改日我定期给东家玉册记录也好。
至於临川府城內的变故。”
刘掌柜侧头,隔著院墙,看向城中长街的方向,皱眉道:“我其实也不得而知。”
江澈时隔数年回城,
刘掌柜本还以为其游代在外,会更清楚些玉泉观在临川府境內的筹谋。
心里纠结是否要出言询问江澈。
现在倒是不必了:“数年前玉泉观內变故不小,死了不少人。
之后虽然有重新联繫上些弟子,但很多事情都没有过往那么好打探。”
刘掌柜为难道:“尤其是近期观中弟子动向。
或许是有观中长辈特意叮嘱。
几乎无人外传。
难以得知。”
玉泉观弟子频繁离开临川府城,却又在城外行动隱秘。
江澈勘酌片刻。
想到寒骨山那处秘境来。
莫不是秘境仍未出世,玉泉观仍在筹备当中?
既然刘掌柜知之不详。
江澈倒有另一个適合询问的人选,但当下先把此事压下,转而將胡家之事拿出来询问。
“临川府境內胡家。
掌柜的可清楚。”
刘掌柜露出思索的模样,片刻后点头道:“一个不小的筑基世家,族中应该至少有三位筑基修士。
但胡家所经营。
大半都是矿產、炼器一类的產业。
与和济堂关係不大。
没记错的话,赤铜山內矿脉就是胡家子弟占据的一处產业。”
江澈頜首道:“近来胡家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刘掌柜茫然道:“实在是交集不多,未曾听闻。
但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样的筑基世家出事,坊市里多少该有些传言。
东家可需要我帮忙打听?”
“方便吗?”江澈问道。
“不好说。”刘掌柜面带歉意,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有些认识的散修能探听两句,但毕竟平时交集少,说不好能打听到点啥。”
“尽力而为吧。”
江澈无奈,只得如此,但还是提醒道:“探听不出究竟不要紧,但不要叫人注意到。
胡家外面没有传言。
內部就可能在发生大事。”
听出江澈语气。
刘掌柜也郑重点头答应,隨后又开口道:“东家离城前。
曾吩附在千崖洞坊市內时刻注意著些散修间或世家宗门流出的符篆,以及符笔等物。”
江澈听其开口,遂问道:“有眉目了?”
取出一个储物袋,在石桌上稍稍往江澈的方向推了推,刘掌柜道:“事情交代给了和济堂在千崖洞的分铺。
这段日子各类符篆倒是搜集了不少。
但符笔等物,由於大陈国东边的动乱,也没什么新流入千崖洞坊市的好货色。”
拿起储物袋。
江澈神念稍稍探入其中检视。
半响后,微笑道:“这事辛苦刘掌柜了,办得不错。”
“不辛苦,不辛苦。”
刘掌柜连连摆手:“可惜东家吩咐的,注意临川府境內世家灵脉变动一事,也暂时没有结果。
只办成了这一件差事。
属下有愧。”
江澈收起储物袋,摇头道:“尽心即可。”
內心却是嘆出一口气来。
和济堂主要经营的產业都是药植丹药一类,平日来往也多是这方面的世家宗门或散修。
加上其根本之地坐落在临川府城內。
因此临川府城外的许多事情。
尤其是像胡家的变动,各世家宗门出產灵石的变化之类。
都很难找到合適的路子打听。
送走刘掌柜后。
看著院中紧闭的门扉,江澈暗道:“或许和济堂该適当地拓展一些灵植丹药之外的產业。
若此事短期不成,
也至少该在除我之外,另行延请有一二筑基供奉。
方便时时出城走动才好。”
静静地思索了一会,江澈起身往屋舍方向走去。
回到静室。
先將紫玉蒲团取出,盘膝坐好。
江澈隨即从储物袋內取出一张传讯符来,沉吟片刻,在其中徐徐注入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