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上籤,暂留原地,妥善处置,此后前往千崖洞坊市一行,可得八品机缘一道,无风险无后患,小吉】
【中中籤,经浊浪江,往千崖洞坊市一行,可得八品机缘一道,然途中遭劫,暗藏后患,平】
【中下籤,经飞霞山,直奔临川府城,无所得,且途中遭劫,暗藏后患,小凶】
三道签运。
涉及到两个方向。
分別是走浊浪江,前往千崖洞坊市。
以及走飞霞山,前往临川府城,
但是就如批词所言“择径难得良策”,这次签运选择的关键並非是单纯前往哪处地界,而是需要先辨明因果。
才能免除中中籤和中下籤中,暗藏后患的结果。
江澈把目光放在“妥善处置”的字样上。
神念不动声色地掠过身后铁木飞鳶和六叶莲台上的诸多丹庐学徒和莫丹师。
早在从和济堂出发前。
江澈就已经有过思量。
如今临川府城內,秘境一事彻底了结,以他的修为外出去往缠丝涧,危险有限。
如今却不论他选择走哪条路。
都会途中遭劫。
以签运中小凶的批语来看,所面对的劫难应该並非是像境外大妖那般不可测,难以抵御的风险。
至多不过是数个筑基修士造成,尚不至於无法遁逃,危及他性命。
但假若如此,暗藏后患又会从何而来?
细细考究自身。
赤铜山秘境,不可能有人知道和他有关。
胡家的因果还没有接下。
凝元果尚未选定合適的灵脉,也不可能因此和其他修士產生衝突。
加上此前数日莫丹师的怪异举动。
江澈已经可以肯定,招来祸患,致使他有后患留存的,应该是莫丹师,而非他自身的因果。
既然如此。
江澈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枚灵石塞入铁木飞鳶灵台。
自己则身形一闪,出现在六叶莲台上,莫丹师的身后,惊得莫丹师和其身旁几位学徒惊呼出声察觉江澈眼中冷意。
莫丹师小心开口问道:“不知江供奉突然来此,所为何事?
可是前方路程出现了什么波折。”
江澈视线往周围一扫。
却默然不语,只是再度看向莫丹师。
莫丹师会意,挥手驱散身边学徒,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隔音符来,以灵气催动。
江澈看到这。
方才冷然道:“前面路程是否会出现波折,我想莫丹师最是清楚不过。”
莫丹师急道:“江供奉何出此言?”
江澈打量莫丹师一眼,晒笑道:“这半月间,一路行来,我以神念扫视周围,已经数次察觉有筑基修士隨行在侧。
本以为是偶然路过,不欲多管。
但看莫丹师近来反应,似乎对此是意料之中?”
莫丹师闻言,肩头一跳,条件反射就往身后望去,面中忧惧之色浓重。
嘴上还待要狡辩。
却已经被江澈出言压下:“我既然受刘掌柜所託,要將你带回和济堂去,自然不愿食言。
若莫丹师能將实情告知,我自有判断。
但若莫丹师继续出言塘塞,叫我毫无准备—“
江澈面容一肃道:“我就在此处先將莫道友诛杀,免得来日连累於我!”
“江供奉怎敢如此!”莫行云疾呼,“我已经与刘掌柜有言在先。”
“哼!”
江澈不屑笑道:“今日你死在此处,连带著你的这些个丹庐学徒,又有谁能得知?
而且,即便是我不动手。”
江澈目光望向六叶莲台一侧。
好似那里正有人追索而来一般,笑道:“我只將你等留在这里,自行离去,或许也能有人替我收拾手尾。”
看著莫丹师脸色煞白。
江澈最后逼问道:“莫道友,你且说还是不说?”
不论是从刘掌柜此前的嘱託,
还是在缠丝润莫丹师丹庐中的见闻。
以及墨揭示签运的少许信息,江澈都能推测,这趟途中可能遭遇的风险,並不是莫丹师本人所为。
应该是其於別处招惹了因果祸患。
希望藉由加入和济堂,离开缠丝润一带来躲避。
若非如此,且考虑到如莫行云这般筑基丹师不多见,於和济堂有大用。
江澈也懒得在这里恐嚇莫丹师。
莫丹师看江澈说得认真。
一咬牙,只好坦诚道:“我非是要故意隱瞒刘掌柜和江供奉,祸水东引,实在是我也没想到那秦家兄弟,竟威逼至此。”
江澈面色稍雾,頜首道:“你且说来,我听完自有论断。”
莫丹师无奈道:“刘掌柜亦知。
此前我缠丝涧频频遭劫修袭扰,为了解决此事,我经由旁人介绍,请来了秦家兄弟二人。
此二人皆是筑基。
想要解决窥伺在缠丝涧外的劫修,不难。
但是,谁能得知。
那秦家兄弟二人到我缠丝润后,確实再无劫修袭扰,可却惹出了更大的麻烦。”
江澈问道:“你莫不是將此二人请入缠丝涧內。
至此请神容易送神难?”
莫丹师重重嘆出一口气来:“我独居在外,哪里能想不到此节,与那秦家兄弟二人来往,皆隔大阵,未曾请其进入丹庐。”
江澈奇道:“那此后却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