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早已被人劫杀在某处。
只不知是谷康的哪个仇人,竟將这种没法证实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不害死他不罢休啊———”
还能是哪个。
江澈心中暗。
具体到紫丹参的名字,除了江澈自己,目下恐怕也就只有谷康、唐风华和其师弟三人,寥寥几人知晓。
如今却能被传得眾人皆知。
江澈自家知道自家事。
谷康又是一出千崖洞坊市就被人追杀,最后死在了他手上,被毁尸灭跡。
这紫丹参的传言。
大概率就是唐风华本人传出去的了。
如此想来.
那日在千崖洞坊市外追杀谷康的,恐怕和他的预估相同,或许就是唐风华,也许还有一二他的师弟。
江澈在心里默默盘算:“谷康有燎原扇与玉泉观內的护身秘法。
並非寻常同境散修可以轻易压倒。
加上此前莫行云曾提及,唐风华失踪前正是筑基中期积蓄长久,或许將要破阶。
这般看来。
那唐风华失踪这些日子,恐怕就是在避祸闭关。
如今可能已是筑基后期。”
筑基后期的散修,哪怕刚刚晋升,將谷康追杀到那副狼狐的模样,也是绰绰有余了。
江澈暗嘆:“怪不得取走这六品机缘的结果是凶,而非小凶。”
一个筑基后期的散修携师弟窥伺在侧。
加上如今紫丹参被刻意公开。
引动多人凯之心。
確实足可称得上“后患重重,凶”的批语。
但这对江澈来说却是个好消息,紫丹参引动的因果和风波都被谷康一人扛下。
谷康又已死。
加上那唐风华既然愿意將紫丹参之事传出。
恐怕也是在上回追杀不成后,就绝了从玉泉观弟子手中夺走灵植的念头,转而行报復之事。
江澈夹在这其中。
反而无人注意,彻底安全。
待时机成熟,將那紫丹参不拘是直接生啃,还是寻著合適辅料炼丹,都已经万无一失。
江澈面上笑容愈加真挚。
眼看刘掌柜告知此事后,就有要就此告辞离去的打算。
连忙將其叫住,开口问道:“正好今日你来,我又在炼丹,便问你一事?”
刘掌柜已经起身。
这时候又往回走了几步,躬身道:“东家请讲。”
江澈道:“我近来研究符道颇有所得。
挑抹了几样不太引人注目,来歷缘由清晰,又比如今千崖洞坊市內盛行的符篆品阶稍高的灵符,想要在和济堂中一起出售。
算是赚些灵石。
填补修行所需。
到时给和济堂一些分润亦无不可,刘掌柜看可方便?”
刘掌柜听了却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斟酌半响小心问道:“不知东家所说符篆,大都是些什么品阶的?”
江澈稍加思索道:“如今坊市內最普遍的是一阶中品、上品。
我所绘製符篆,则大部分为二阶下品。
也可以有少量二阶中品。”
“如此,恐怕不妥。”刘掌柜摇头道。
“为何?”江澈不解。
刘掌柜双手拢在袖中又行了一礼,这才解释道:“二阶下品的符篆在坊市內確实算不上扎眼,
有些散修符师也有能力绘製。
只是这类品阶稍高的灵符。
在千崖洞坊市內哪里出售,都是有数的,就像是有些丹药,只有我和济堂內才能寻得。”
话至此处。
江澈已经明白刘掌柜所言。
千崖洞坊市內的符道生意已经定型,只是些低阶符篆倒还无妨,影响不大。
但大量出售二阶符篆。
就会引起坊市內几家商户的反弹了。
可要江澈去改而绘製大量低阶符篆,亦或偷偷摸摸少许出售二阶符篆,於他目前境况帮助甚微。
实在没什么意思。
这般看来,这事应该是成不了了。
刘掌柜抬头看江澈眼色,出言劝道:“现下和济堂內有莫丹师作为丹师供奉。
收拢药植的路子又多了一条。
许多丹药也能稳定產出。
且倘若计算东家在內,外人眼中,我和济堂也算有四名筑基修士坐镇。
丹药一门发展不错。
这时候去抢夺坊市內符道的生意恐怕不是好时候。”
刘掌柜说得有道理。
江澈纳諫如流。
欣然接受。
这和济堂毕竟是师父杜岳名下的產业,他也不好为了自己的几个灵石影响和济堂发展。
也能避免因为抢夺符道生意。
沾染额外的麻烦。
看江澈接受的乾脆,刘掌柜也是长舒一口气,终於得以再度告辞。
这回江澈倒没再出言挽留。
只在临出门前。
顺口问了一句:“莫丹师到堂中已有半载,一切可都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