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閒不可避。”
“但是你来时,说你可以解决!”
荣空真人声调有些微升高。
“大陈国其余地域如何我等管不著,但寒松岗是我玉泉观之根本,绝不可轻言弃之!”
此话出口。
黑袍修士再度安静下来。
这亦是他心中所介怀。
在初至寒松岗,藉由荣空真人介入此地灵脉时,他確实对解决此地灵脉凋的问题夸下海口。
那时不提什么大势。
所谓大陈国灵脉变迁的大势,不就是他这样身负阵脉传承之人製造的吗。
只不过是一偏远之地的三阶灵脉。
將其剥离大势。
易如反掌。
但此后的境况变化却极大出乎他的预料,让预先定下的计划一再拖延。
迟迟不能顺利事了。
离开临川府。
思良久。
被称作徐师的黑袍修土缓声解释:“寒松岗之地为一条三阶灵脉。
但是荣空真人提供予我,可撰取灵源用作温养所需的,都是二阶灵脉,甚至大部分都为二阶下品。
只有藏金谷那处稍好。
指望以二阶灵脉供养,止住寒松岗下三阶灵脉的衰颓,本就不是易事。
期间难免会有些波折。”
看到黑袍修士態度如一。
荣空真人情绪稍稍平息,音调也有所降低。
虽然此刻这位徐师言辞温和,甚至其中略有愧意,但荣空真人深知,这位摸不清具体来由的徐师,传承底蕴皆要胜过他。
说到底。
他更忌惮於同对方撕破脸皮,
再者。
虽然寒松岗灵脉不时仍有衰弱之相,始终未曾根治,彻底稳定。
但这位徐师出手后。
確实大大延缓了灵脉枯竭的速度。
往后寒松岗这条三阶灵脉的发展,荣空真人和玉泉观正要指望对方。
“以数条二阶灵脉替代三阶灵脉,取灵源进行温养的方案,是徐师亲自提出,我玉泉观亦为之大力支持。”
荣空真人声音苍老乾涩。
“事到如今。
投入了这么多资源,冒了如此大的风险,却未能达成我玉泉观的期望。
以此作藉口,徐师恐怕说不过去。”
黑袍修士安静地站在彼处。
久不言语。
良久。
才轻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
此地灵脉境况,確实超出我一开始的预料。
这段时间。
我也一直在接近灵脉处,和寒松岗周边勘测,已经对此地三阶灵脉反覆不定的状態,有少许头绪。
或许不久就能得出结果。
但是—
黑袍修士语气加重:“在確定结果之前,为了保持三阶灵脉灵韵不失,仍需要新的二阶灵脉加以温养。
荣空真人和你背后的玉泉观。
恐怕得再度动手。
筹集所需灵源。”
荣空真人得知仍需新的二阶灵脉。
不自觉眉头紧皱。
沟壑般的皱纹挤在一处,就想要开口严词拒绝。
但转念一想。
事到如今。
为了挽救寒松岗这处,可作为玉泉观退路的三阶灵脉,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
不仅是涉及到玉泉观底蕴的各类资源。
更是因为其中所冒风险。
好不容易见到成效。
若是骤然撤去支持,寒松岗三阶灵脉因此连衰弱的速度都无法控制,迅速枯竭消失。
將是玉泉观不论如何也难以承受的损失。
看荣空真人久不开口。
徐师也不急躁催促。
语气温和,不紧不慢:“我操使调节灵脉的手段,莫说是临川府境內,便是这大陈国,能强过我的也没有几人。
其中能被玉泉观延请的。
更是绝无仅有。
荣空真人做出决定前,不妨三思后行。”
荣空真人靠在木椅上,双掌叠放於腹前,仰头看向殿中角落里的人影。
二人虽然是一站一坐。
且自从徐师露面以来。
荣空真人扮演的就是一个兴师问罪的角色。
但他却莫名觉得。
自己才是那个没有多余选择的下位者。
荣空真人胃嘆一声,捏了捏额角,沉声道:“新的二阶灵脉,我玉泉观可以为徐师准备。
但徐师所谓头绪和新思路具体为何。
至少请先行告知。”
徐师默然思。
这个要求说不上过分。
虽然对於寒松岗灵脉的好转,玉泉观更为急切,但此地灵脉毕竟也关係到他背后之人在大陈国內的谋划。
適当的安稳人心。
同样重要。
“目前为止,尚是一个未经证实的猜测。“
徐师短暂斟酌后,出言解释。
“我怀疑,寒松岗这条面临衰弱境遇的灵脉,可能有另一条与之共生的隱脉存在於某处。”
“共生隱脉?”
荣空真人反问,不解其意。
徐师微微点头。
“不错,这种情况极为罕见。
两条共生的灵脉间。
会彼此相连,共享其中灵韵,
让每条灵脉呈现出相比同阶灵脉更为出色的灵气质量和浓郁程度。
也由於存在共生灵脉彼此调节的缘故。
这条灵脉相比其余灵脉会更加稳定。”
荣空真人默默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