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姐不杀之恩,婉姐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没齿难忘。”陈温说著,对著杨婉鞠了一躬。
杨婉被逗的笑了一下,“行了,起来吧。”
几分钟后,吃完蛋糕的杨婉拿过旁边的醒酒器,將醒好的红酒倒进了杯子里。
“我陪你喝点吧,婉姐。”陈温看向杨婉,说道。
今天婉姐过生日,他也不能看著婉姐独自一人喝酒不是。
杨婉看向陈温,“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婉姐,我都十八了,成年好几个月了。”陈温为自己申辩道。
杨婉看了看陈温,“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个杯子。”
“婉姐你坐,我去就行。”陈温说著,起身向著厨房走去。
两个盛著红色液体的杯子轻轻触碰在一起。
“祝婉姐生日快乐,永远十八。”
“谢谢。”
陈温將酒杯拿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慢点喝。”喝了一口红酒的杨婉看向陈温说道。
“知道了,婉姐你尝尝菜味道怎么样?”陈温放下酒杯,说道。
“好。”
时间慢慢流逝,两人一边聊著天,一边喝著酒……
一个小时过去了。
杨婉白皙的脸颊泛上了一抹红晕,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的醉意。
“给你讲个有些老套的故事。”
“好。”陈温点点头,脑袋有些晕晕的回道。
这红酒的劲儿还是有些大的,尤其是对於他这具还没经过几次酒精考验的身体。
“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產大出血走了,我爸呢,就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的拉扯著我长大……”杨婉说著,喝了一口红酒。
陈温认真的听著,下意识的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等到我大了一点,看见別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就吵著问我爸爸要妈妈,我爸就跟我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来,这样的说辞我爸一直用到了我上高中的那一年。
其实之前我心中多少就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一直缺少一个確切的答案,直到有一次我爸喝醉了说漏了嘴。”杨婉说著,再次喝了一口红酒。
陈温也陪著喝了一口红酒。
“后来我就劝我爸再找一个,我爸那些年过的太苦了,记得小时候我生病住院,那时候家里穷,我爸也借不到钱,就偷偷跑了两个地方卖了两次血,这都是我姑姑后来告诉我的,
不过就算后来家里条件好了,我爸做了生意,开了公司,也一直没有再找,他怕后妈对我不好。”杨婉说著,拿起酒杯,將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小温你等一下哈,我再去拿瓶酒,回来再跟你说。”杨婉说著,站起了身子。
“別喝了婉姐。”陈温看向杨婉,脑袋有些晕晕的劝说道。
“没事,今天婉姐开心。”
很快,杨婉拿著一瓶开好的红酒,重新回到了餐桌旁。
“我爸平时也没什么爱好,活著的时候就喜欢喝点小酒,我呢,有时候就会陪他喝两杯,儘管我並不喜欢酒的味道。”杨婉说著,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喝了一大口。
陈温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婉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的拿起酒杯,跟著喝了一大口。”
“他是直肠癌晚期走的,在我大三的那一年,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等到他进了重症监护室那天我姑姑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那是我见父亲的最后一面。”杨婉说著,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那时候我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我不相信他会丟下我一个人走了。
直到葬礼的那一天,看著父亲的遗照,我才终於反应过来,他走了,永远的离开我了,我没有爸爸了……”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陈温看著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无声落泪的婉姐,却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陈温默默的拿过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故事也许很普通,但对於讲述者和他这个倾听者来说,却能直指心灵,让灵魂都有些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