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警见织物表面流转的暗纹一一这是赤铜与秘银混合后的银丝线编织的马甲,看似柔软的布料能生成一层护盾屏障抵御攻击。
阿尼拔拍了拍马甲,满意的说道:“刚才试了试效果,形成一层灵性屏障后,就算你的加雷斯12毫米子弹也只能擦出点火星!”
少年医学生又將一叠美钞甩到桌上:“其他零碎都处理换成美元了,比之前估算的还多一些,这是你的那份,”
他也对这次收穫非常满意,不仅解决了一个隱患,而且还收穫了一大笔钱,与一件能挡子弹的装备一一塞纳斯的贴身马甲。
而林恩点了点共131美元,收起钱后他又向阿尼拔问道:“善后的事情真的没问题?”
截杀塞纳斯之前,林恩就担心过善后的问题,而对方却信誓旦旦的保证没问题。
阿尼拔察觉到他的忧虑后摇了摇头:“等塞纳斯的死讯曝光后,其他人也只会认为是我叔叔雇凶復仇.....”
链金台面映出少年医学生讥讽的嘴角:“毕竟全东泽港都看见他抱著儿子户体登上蒸汽飞艇,准备回查理曼王国操办葬礼。”
“索尔家族要是敢继续追究我们,就等於是承认他们的恩里克大少爷和我表哥的死脱不了干係!
我表哥可是一位查理曼子爵的独生子,你说萨尔斯公国是会选择忍气吞声,还是准备跟查理曼打一场国际仲裁官司?”
林恩顿时恍然,还真是这么回事。
此刻那艘载著『悲痛父亲』的蒸汽飞艇,正是最完美的烟雾弹。
萨尔斯公国只是死了一位职业阶的贵族,但这位罗兰子爵死的可是儿子啊!
查理曼王国这个列强的威足以让萨尔斯公国方面选择息事寧人。
就在林恩放下心中忧虑的时候,阿尼拔又开口说道:“来的时候,托马斯大叔让我告诉你,他这几天打听了,那位辛西婭大婶並不是被博伊家族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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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愣了一下,辛西婭大的事情之前他就拜託托马斯帮忙打听消息,可现在对方说大婶的失踪不是博伊家族乾的?
“那会是谁?”
阿尼拔摇了摇头:“托马斯大叔也不知道,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
说到这他话峰忽然一转,將林恩从沉思中拉出:“还有一件事,有关我们的新身份。”
“你说。”林恩頜首示意。
“我们来自普尔思巴玛利亚郡,准备移民新大陆,暂时会在东泽港待一段时间,等待远洋渡轮起航。”
说话间阿尼拔也拿出一张橡胶面具准备戴上。
“背景故事要经得起盘查。”
当胶质面具扣上脸的剎那,面部肌肉在胶膜下起伏重组,三十秒后呈现出一张陌生面孔一一脸颊有些胖,褐发微卷,绿瞳。
“我是曼寧医生。”
变完脸后,少年那沙哑的嗓音也多出了一股成熟的韵律。
“该你了,编完身份信息托马斯大叔才好帮我们造假。”
林恩笑了笑,骨骼顿时发出细密的啪声,面部轮廓如融蜡般重塑,神奇校服也跟著变幻了起来。
“维尔·沃格,”天鹅绒马甲取代旧校服,卡尔玛的阴鬱脸孔也换成了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庞,“你的表哥,一位肖像画家。”
马尾辫髮梢垂落肩头,亚麻衬衫领口沾著靛蓝顏料渍,与链金室格格不入的艺术气质完美復刻维尔本体。
1月8日,周三,天气阴,清晨八点,
阴鬱的铅云压在东区上空,雪琳道6號联排公寓招租木牌在寒风中摇晃。
年近六十的房东罗曼太太裹紧褪色的紫羊绒外套,无精打采的盯著街角空荡的喷泉池。
几年前这时节,总有银行职员捧著热咖啡在池边等客户。
“六兹罗提日租.....”她扶正滑落的玳瑁眼镜,盯著公寓门口招租木牌上烫金的数字嘆了口气。
折合月租就是三十美元一一都抵得上林恩那间酒馆月流水近三成了。
她清楚这价格確实也有些高了,可那些以前能租的起的体面租客呢?
律师搬去了更便宜的南郊,警长换到了警务宿舍,就连沙龙俱乐部的钢琴师都改行去跑船运了。
普尔思帝国战败后的经济萧条,也影响到了东泽港。
这时碎石路上飘来张泛黄的《琥珀晨报》,头条赫然印著《宪兵队总长塞纳斯·索尔昨日下午於城郊枫叶林遇刺》。
老太太见后顿时精神了起来,一脚踩住报纸,鞋跟碾碎报纸上宪兵总长的脸。
“早该死了!就是这帮萨尔斯鬣狗把港口经济搅成了烂泥!”
咒骂声惊飞了屋檐下避寒的灰鸽,露出门廊积灰的招租登记簿一一最近一笔签约还停留在去年九月。
而这时,两道提著行李箱的风尘身影驻足在雪琳道6號门前。
其中的一位身穿亚麻衬衫的画家,掸去肩头灰尘。
向正在踩著报纸发泄的罗曼太太礼貌的问道:“夫人,请问这里还有空房出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