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的画廊门槛怕是要被踩烂嘍!”
突然,那张牛脸堆起夸张的諂媚笑容,连椅角都諂媚地弯了下来:“我说大老板..:
您那画廊缺不缺安保主管?”
他猛地绷紧西装下鼓胀的肌肉,纽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一个打十个都是抬举那些毛贼了!每周只要一百美元酒钱,这买卖划算吧!
林恩望著眼前这张挤眉弄眼的牛脸,紧绷的神经突然鬆弛下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提库斯那对夸张抖动的椅角格外喜感,让心中因《染血荣军院》泛起的惊悸都被冲淡了不少。
“成交!画廊还在装修,不过工资照发,”他拿出张百元钞票,“这周的薪水!”
阿提库斯的鼻翼立刻兴奋的翁动起来,粗壮的手指以出人意料的灵巧夹住了钞票。
“老板!我就住在铜锈带坦尼斯巷28號阁楼,以后任您隨叫隨到!”
林恩顿时一阵侧目:“你好岁也是个超凡者吧?
隨便找份体面的工作,周薪別说是一百,两百美元都轻轻鬆鬆的。
就算是给黑帮看场子,一个见习阶超凡者周薪起码三百美元起步..::
牛头人突然侷促地蹭了蹭蹄子,声音中混著几分窘迫:“那些体面工作...要填简歷.”
他椅角不自然的晃了晃:“而且我上周刚被锈机帮开除...不小心把他们的蒸汽机车灌满了啤酒..:”
阿提库斯自嘲的扯了扯领结,金线已经有些开线。
“我是圣安西顿修道院长大的孤儿野崽子,肚子里都没什么墨水,只能认全字母表,
能觉醒血脉纯属踩了狗屎运....
平时都靠著这手没啥用的幻术当个街头魔术师卖艺,赚点酒钱.....
他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摩著镀金手杖,声音突然低沉。
“铜锈带的下水道养不出什么雄心壮志,有口酒喝,有个能躺平的角落.:.就够了。”
林恩听后也是一阵无语。
这是个在钢铁与蒸汽中长大的孤儿,就像铜锈带那些永远修不好的管道,明明流淌著超凡血脉,却甘愿在酒精里生锈。
林恩摇了摇头,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確实对阿提库斯那手连自己都看不破的幻术有些感兴趣,这种天赋异稟的血脉能力,指不定哪天就能派上大用场。
而且这头牛还是在铜锈带街头摸爬滚打长大的老油条,对地下世界的风吹草动比猎犬还敏锐。
赤红海运那边,约翰的情报渠道大多都是上流社会的大新闻。
而在约翰这样的职业阶大佬耳中永远听不到的街头传闻,对阿提库斯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两条情报渠道刚好形成互补。
拍卖会如齿轮运转般平稳推进,一件件珍品在聚光灯下流转。
不过林恩却兴趣缺缺,只在拍卖师展示一件黑色风衣时举了次牌一一2400美元拍下这件防污染装备。
风衣內衬用冰原狼鬃编织而成,领口还缀著能中和灵性污染的蓝晶石。
不仅防污染还异常保暖,而且作为血玫瑰拍卖场的拍品,质量要比大路货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他还有本锚定第二纪元【冰气歷】的《妹妹的爱恋》,这件风衣正好能排上用场。
其他商品林恩都不感兴趣,
而到了最后的压轴拍品时,水晶瓶中那滴『生命露水』被端上展台,整个拍卖场骤然沸腾。
传说中的生命露水,不仅能祛除最顽固的超凡污染,更能让垂死之人瞬间恢復生机,
堪称第二条性命。
更令人疯狂的是,一滴就能延寿三个月!
贵宾包厢的丝绒惟幕被粗暴扯开。
平日里端著香檳的商业巨鱷、市政高官们此刻全然不顾体面,爭先恐后地从侍者手中抢夺竞价牌。
有位黑帮大佬甚至把镶金边的袖子都擼到了肘部,露出布满刺青的小臂。
那上面还纹著『生死有命”的字样,此刻却为续命神药疯狂叫价。
翠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生命的光晕,仿佛连瓶中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三万美元!成交!”
一阵激烈的竞价后,拍卖师的声音已经嘶哑到极限,却仍激动得破了音。
这个价格確实配得上『生命露水”的神效。
毕竟是堪称第二条命的神药,还能延寿三个月,对那些权贵而言,再多的钱也值得。
隨著最后一件压轴拍品落槌,人流也如泄洪般涌出了拍卖场。
林恩与阿提库斯在歌剧院后巷分道扬。
牛头人临走前还特意又说了几遍住址,生怕这位新僱主找不到他。
“画廊装修好之前,您就当我还在休假。”阿提库斯醉地行了个滑稽的告別礼。
“不过只要收到您的信......我保证跑的比蒸汽邮差还快!”
看看摇摇缓缓消失在夜色中的高大身影,林恩笑看摇了摇头,不多时也回到了纽恩街9號。
回到家中,他拿出那幅《染血荣军院》凝视了片刻,便又画出一扇门进入异空间客厅。
当时针转过2月16日午夜两点之后,冷却完毕的《舞娘传奇》再次被放映机投影在了墙壁上,林恩便又来到了那个激情四射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