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封建大家长这块
繆歌从梦境中醒来,常年的奔狼团作风使得她迅速翻身起床,第一时间握住了床边的双刃,只有手握武器,才会有安全感。
在奔狼团,这可是常识。
而她睡觉时也是身著白色的內衬,外套著马甲,至於睡衣这种东西,向来是不存在的。
奔狼团成员不会也不能有丝毫的鬆懈,隨时都要做好廝杀准备。
若仅是普通的战斗那还好说,大半时候,由於奔狼团的行事风格,经常会遭受到各种各样的仇杀,更离谱的是,有些奔狼团內的同胞也可以浑水摸鱼地进行背刺。
虽然奔狼之裔向来以团结著称,跟內斗成性的猩红之裔截然不同,但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爭斗,哪怕奔狼团內部严禁私斗,也避免不了有人利慾薰心,而走险。
因为上级暴毙之后,最近的下属就能取而代之,只要不暴露,那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就算处罚严厉,也屡禁不止。
如此的生活习惯已经深入每个奔狼之裔的骨髓,时刻警戒,时刻隱忍。
既紧密团结,又相互疏远,缄默与疯狂,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態撕扯著每一名奔狼之裔。
因为奔狼们是狼帝的子嗣,他们的一生都要为了完成狼帝的命令,成就狼帝的伟业而鞠躬尽,此乃自然之理,成百上千年来,无人质疑。
“从来如此,便对吗?”
繆歌披上一件灰黑色的大衣,將纯白的长髮散开,如瀑般垂至腰际,一边拿起梳子梳理著蓬鬆的尾巴,一边靠在窗边,吟诵著《初王颂歌》中的一段內容:
“一切不公的都要铸成公平;一切不义的都会成就公义;一切恐惧的,要叫他无畏无惧,於是,一切遵从的人必叫他得其安乐。”
这段话据说是【初始之王】对眾生的许诺,圣堂支柱以此为基础延伸出了教义,教导人们顺从初王的意志,与人为善。
在过去,繆歌对这种话是不屑一顾的,哪怕再喜欢《初王颂歌》的史诗,她也不会尽信其上的內容。
但现在嘛,情况便又有所不同了..:....回忆起方才梦境中与永嵐的对话,白髮狼裔將清晨的一杯白葡萄酒一饮而尽,拇指擦过扬起的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在结束了清晨的少时休憩后,繆歌走出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肃穆的城镇昨晚刚刚下过一场细雨,街道上的沥青石板略显湿润,刚好將血腥味衝散了一点。
只是衝散一点,不多,以奔狠之裔灵敏的嘎觉,依旧能清晰地察觉到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显示著这里刚经歷了一场不算多么美好的动乱。
更湟论在路灯之上,还掛著几具尸体,脖子上掛木牌,写著“我不愿向奔狼团缴税”“我违抗了奔狼团”等歪歪扭扭的黑色粗体文字。
路上几乎看不到多少行人,大多数商店门面紧闭,只有被迫为了生计而上班的人行色匆匆,在看到街上巡逻的奔狼团战士时会狼狐地远离,瑟瑟发抖。
显然,这里又是一处刚刚被奔狼团惩戒过的城镇,奔狼团使用了惯用的威手段。
虽然照繆歌来说,这种粗暴的示威档次实在是太低了,低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完全就是街头混混的做法,白髮狼裔没上过学,但也自学成才,多少算是个读书人,对如此做派实在难以恭维。
但转念一想,奔狼团不就是一个驰骋在荒野之上,大国边境之外的黑帮吗?感觉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