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侥倖没摔死的,也成了几个反应过来的民兵的活靶子,几轮长矛胡乱攒刺之下,便彻底没了声息,步上了同伴的后尘。
“你们这些该死的软皮耗子!竟敢戏耍格罗卡!”格罗卡气得哇哇乱叫,他从座狼背上跳了下来,竟直接加入了步兵的行列,朝著巴雷特他们杀了过去。
“hallelu-yah!”
塞拉左手发出一束凝练的【魔能爆】,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格罗卡的胸膛上。
“嘭——嗷呃!”
他那魁梧的身躯被狠狠地轰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砸进了后方一群正准备衝锋的兽人步兵堆里,將几个倒霉的同伙也一併撞翻在地。
趁著兽人们暂时混乱的良机,莉拉没有丝毫犹豫,奥术之力匯聚於法杖顶端。
“以色彩之名,以光影之幻,编织迷离之网,遮蔽彼之双目。”
隨著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法杖向前猛地一指!一道由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色彩交织而成的锥形光束,朝著前方正准备衝上来的兽人席捲而去。
那些兽人猝不及防,被那绚丽却又带著诡异扭曲感的光芒晃得眼繚乱,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和混乱,有的开始胡乱挥舞武器,有的则抱著脑袋在原地打转,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哇”声。
巴雷特和布鲁托飞快地对视一眼,趁此机会,各自掏出治疗药水灌进嘴里。
“防线左移!压缩空间!別让他们分散我们!”奥莉薇的声音再次在战场上清晰地响起,手中的圣徽亮起柔和的光芒,一道【鼓舞之语】洒向周围几个几乎要崩溃的民兵,让他们重新振作了些许精神。
然而,就在眾人以为可以稍微喘息一下的时候——
“啊——!!!我的头!!”莉拉突然发出一声悽厉的惨叫,她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小脸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那眼睛……那眼睛……在看我!它在看我!!”她痛苦地蹲倒在地,似乎正在承受某种无法想像的精神折磨。
“莉拉!你怎么了?!”艾拉拉见状立刻伸出手,想要扶起莉拉,同时口中快速念诵起寧神的神术咒文。
但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触碰到莉拉的剎那,艾拉拉身体猛地一僵,她那双总是带著悲悯与圣洁的眼眸瞬间失去了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的茫然。
“不……那是什么……”她喃喃自语,隨即也抱著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额头那淡金色的神圣符文剧烈地闪烁著,似乎在抵抗著某种无形的侵蚀。
只见在兽人阵型的后方,一片被硝烟和阴影笼罩的区域,一个乾瘦的身影正悄然矗立。
正是那个一直躲在暗处,窥伺著战场的兽人萨满,西卡·颅语者!
他手中那根顶端镶嵌著一颗散发著不祥红光的浑浊宝石的骨杖,此刻正微微震颤,那颗眼球正直勾勾地“盯”著莉拉蜷缩的方向。
【邪眼】
西卡发出一阵沙哑乾涩、如同夜梟般的怪笑,他从腰间的小香囊里,摸出一把深褐色的粉末,將其洒向身前一堆燃烧著的动物油脂。
一股带著恶臭的雾气,如同被释放的恶灵般喷涌而出,迅速朝著东门豁口以及两侧的城墙瀰漫开来。
“格罗卡!带著小子们,撤!”萨满发出嘶哑的指令。
还在与巴雷特等人缠斗的格罗卡闻言一愣,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发出一声怒吼,招呼著残存的兽人步兵向后退去,很快便消失在瀰漫的雾气之中。
那诡异的雾气扩散得极快,转眼间便將整个东门区域笼罩。
无论是城墙上的守军,还是豁口处的巴雷特等人,在吸入那雾气的瞬间,都感觉脑袋一阵昏沉,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
一种强烈的睏倦感涌上心头,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如同陷入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