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好，天丹和地丹虽然压制了我的人性，但是与此同时，也算是约束了我的欲望，让我没能成为一个恶魔。”

符乐自己也无法想像，如果没有师父，师兄弟还在自己上面，如果没有天丹和地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凡人拥有无上伟力，克制既是无上伟力给予神性，也同样是人性的反抗。

“魅魔也算是恶魔哦，oppa。

李知恩看著符乐嘿嘿一笑，主动槓了符乐一下。

但是符乐也听出了李知恩话里的意思。

专门提一嘴魅魔，是在点雪莉和裴秀智的事情。

李知恩现在是嘻嘻哈哈，昨天早上甚至还陪著裴秀智洗澡，也对裴秀智不在乎名次的看法表达了肯定。

但是，李知恩的內心难免会有酸意。

再怎么说，李知恩也是有机会一个人吃独食的。

放纵符乐的確是李知恩放纵的，但是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符乐也承认自己要承担主要错误。

“我刚重生的时候，当时满脑子都是想赚大钱，找几个漂亮的女朋友。”

“一猜就是。”

“我最近可是有看你们那边的书哦，里面有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的句子。”

李知恩明显是早就想和自己谈这个话题，所以符乐才刚说一句话，李知恩直接就是一个引经据典的句子脱口而出。

“你这就属於是典型的读书读一半。”

“嗯？”

“你看到的这句话，出自礼记·礼运第九，这本书是讲『礼』的，怎么可能只说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生存需求和繁衍本能是人类最本质的欲望。”

文言文李知恩肯定是看不懂的，李知恩自然是先看到了翻译，才注意到了这句话。

“这句话所在的完整句子，实际上是想告诉人慾望的正当性，但同时也强调要节制与规范欲望。”

“是这样吗？”

李知恩有点后悔，在符乐面前就不应该存在任何卖弄学问的心思。

“是这样，不过你能说出饮食男女这一句来，就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那是，我拍戏时候的空閒时间，基本都拿来学中文了。”

符乐微微一笑，接著又自顾自地把话题，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存天理，灭人慾，这句话其实和这句话也有一定的关係。”

“饿了吃饭是天理，但是想多吃，想吃好的，就是人慾，繁衍生息是天理，但不知节制就是人慾。”

“不过话说回来，说这句话的人—“

李知恩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听到符乐突然话锋一转。

“嗯？”

“说这句话的人，先不说他的理论现在人怎么看，单论他这个人，实际上他娶了两个尼姑做妾，还和儿媳—不过这也和那个时代的朝堂斗爭有关係，毕竟这是写在弹劾奏章上的东西，谁也不知道真假。”

“莫呀？”

李知恩也真的想不到，能说出“存天理，灭人慾”的人，能做出这种放到现在，绝大部分人都不能认同的事情出来。

“说回我的看法。”

“其实从山门出来之后，我就已经没办法，再把自己简单定义为一个社会人。”

“你们和我，也总归会一起回到山上，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我和你们走到一起，先是天理，再是人慾。”

“而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的物种是魅魔啊？我倒是还好，你可要注意好你自己的身体啊。”

“哈哈哈哈。”

李知恩本来还感觉有些正经，结果没想到符乐在最后，吐槽起了自己不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