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於哪吒，杨的眼力更强一些，他只警了两眼，便摇头道：“分身罢了，不必在意。”

“原来如此。”哪吒点了点头。

妖猴这分身之法，可谓是炉火纯青，初次攻打果山时，对方曾用这招令他吃了不小的亏。

如今看来，这妖猴的分身之法又有精进。

本尊不在此处，单是分身，竟也让他看不出破绽。

不过哪吒虽然心底承认对方的实力，嘴上却是不想吃亏，指著龙椅上的孙悟空分身便问道：“妖猴，你本体夹著尾巴逃了，留一具分身在此处是何意？”

孙悟空以右手手背托著脸，虽是分身，却是以俯视的目光看向二人。

哪脾气火爆，就要出手捏死这分身。

但不等他动手，却被杨戳拦住：“无妨，手下败將罢了，先看看这妖猴要说些什么。”

杨戳是此战最大功臣，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包括妖猴在內的数位大妖。

见他开口，哪吒也只得收起杀意，恶狠狠地瞪了分身一眼：“妖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分身顿了顿，警了哪吒一眼后，才將目光落在了杨身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来攻打我万妖国？”

“为何要攻打万妖国？”听闻此言，哪吒不由得一愣。

身为天兵天將，降妖除魔还需要理由么？

更何况妖魔肆虐西牛贺洲，那些灵山的佛陀菩萨可以当做没看到，但天兵天將不行。

毕竟三界之主是天庭，而不是灵山。

维护三界运转，本就是他们这些仙神应当做的。

若是这妖猴问自己，哪吒定然会这样回答，想来杨也差不多。

不曾想，杨戳並未开口回答分身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可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聚集妖魔建立妖窟，確实不易，但也没有想像中那么艰难。

就他知晓的妖魔中，至少有三个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但这么多年以来，却从未有妖魔去做这件事。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样做毫无意义。

就像今日这般，天庭还未动真格，妖窟已然化作一片焦土。

换做寻常时候，杨戳都懒得与这妖猴废话。

之所以多说几句，自然是因为今日心情不错。

剿灭妖窟的功劳，他至少能占三成。

至於伤亡的草头神们，之后皆可从灌江口神土之中，沐浴香火重生。

真要算下来，他只不过是耗费了一些香火，便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心情自然不错。

“我在做什么？”分身拥有本尊所有记忆，他听到杨这话后，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若非对方忽然提出这一问题，他都快忘记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他出海求仙，是求个长生。

但长生之后呢？

四处访友、上天庭任职，又是求什么？

分身思索许久，他已经有些忘记那时的想法了。

但之所以建立万妖国，是因为那金蝉子答应他，只要按照计划进行下去，定能打造一片不受仙佛打搅的乐土。

想到这儿，分身才缓缓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