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明有脑子,叶柯有钱,正好互补。
毕竟经歷过网际网路时代,当然知道这一波水军的重要性。
而且就算没有用,防著总是有备无患的,毕竟在这个圈里,不见得別人不需要水军,也是一门不错生意。
发完消息,叶柯发动车子准备掉头。
经过街角时,他特意把车窗降到底,冲树后面那几个举著相机的黑影笑了笑,还挥了挥手,跟打招呼似的。
那几个狗仔明显懵了,举著相机的手都僵了,估计没见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再拍几张,叶柯的车早就没影了,只剩两道红色的尾灯,在雪幕里慢慢变成两个小亮点。
反正叶柯觉得拍不拍的,早晚的事。
与其藏著躲著让人家瞎猜,不如大大方方的,反正也没干啥见不得人的事第二天一早。
果然,除了关於昨天金鸡奖的盛况,那就是叶柯送顏丹辰回家的有关新闻了。
报摊刚支起架子,印著两人身影的报纸就被风吹得哗啦响。
標题用加粗的黑体字排开,內容却没按狗仔预想的那样显眼。
反倒被编辑改成了“叶柯顏丹辰深夜道別,谈笑风生显默契。
或许二人將会再次合作新电影。”
配图里,第一张是叶柯给顏丹辰披大衣的侧影。
而照片里的顏丹辰仰头望著他,下巴微抬,唇边著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著就挺自然,像极了寻常朋友间的道別。
另一张是叶柯冲镜头挥手的样子。
叶柯站在落雪的车边,面对狗仔,眼里没一点躲闪,反倒带著点“拍够了就早点回去”的意思报亭老板正用抹布擦著玻璃,看见有人盯著这版看,忍不住搭话:“这俩演员我知道,前阵子那部《入师》演得是真好。
现在看这照片,倒像是戏里那股子温情劲儿延续到了戏外。”
正打算买包的姑娘,一边付钱不忘点头:“你看叶柯给她披衣服那动作,多自然,要是装的,
肯定没这么顺“
《电影艺术》杂誌,其专访间在老楼里,
所以显得暖气不太足,捧著搪瓷杯不停搓手,杯里的茶水冒著白气。
叶柯推门进来时,身上还带著外面的寒气,脱掉身上那军绿色的外套。
这件军大衣,还是之前拍戏所留下的,论暖和,羽绒服还真不如它。
里面是件深灰高领毛衣,领口磨得有点发亮,外面套著件黑西装,看著比颁奖礼上那身笔挺的礼服顺眼多了。
“坐吧,刚从片场过来么?”
主持人往他面前推了杯热水,“听说你们拍《入师》,为了像那么回事,还真去殯仪馆待了阵子?”
“並不是,只是单纯觉得军大衣穿著舒服,抗冻。”
哈了口白气暖手,而后叶柯手指蹭著杯壁:“可不是嘛,一开始我总琢磨著,演悲伤就得哭,
就得皱眉,对著镜子练了好几天,结果被李导演骂了,说我那是无中生尸。”
笑了笑,叶柯拿起水杯喝了口:“后来跟殯仪馆的师傅们学习后,才明白过来。
尤其是有回给一位老奶奶整理衣服,那寿衣领口有点歪,其实带他们师傅就用手指头轻轻捏了捏,顺了,动作自然得很,就像平时给自家长辈整理衣服似的。
那个师傅跟我说,人走了也得体面,不用咋咋呼呼的,那点小心思,都在手上呢。”
在本子上记著,主持人继续抬头问:
“所以你演的时候,也学这些小动作?”
“对。”
叶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就像咱街坊邻居办丧事,那些哭得惊天动地的,未必真上心。
反倒是那些默默给逝者擦乾净鞋子,叠好衣角的,更让人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观眾眼睛雪亮,假的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