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围的欢呼並未停歌,另外一阵更清亮的女声打断。
六个穿著同款卫衣的女生排著队走进来,领口別著印著“jyp”字样。
最前面的閔先艺手里捧著个包装精致的礼盒,看见叶柯就九十度鞠躬:“叶导您好,我们是jyp的练习生,组合叫wondergiris。”
“这个,是我们一点小礼物,字是我们几个人一起写的,图画是宣美画的。”
叶柯想不到居然是这个组合,也算是个极为熟悉的组合。
而且叶柯也算是知道,毕竟后来那首復古风歌曲《nobody》,可是风靡亚洲。
但还是有些疑惑,叶柯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
几个女生的卫衣是那种常见的款式,鞋子沾著点泥,显然是从练习室直接赶过来的。
“练习生?”
接过礼盒的叶柯挑眉,视线落在礼盒上的丝带结一一打得歪歪扭扭,倒像是临时赶工的样子。
旁边的cj负责人忙笑著解释:“孩子们很喜欢叶导的作品,特意来学习一下剧组的氛围。”
一个女团居然来剧组学习氛围?
叶柯没接话,打开手中礼盒看了眼。
里面是六张手写的明信片,每张背面都画著简笔画,其中有一些人物应该是画的叶柯自己了。
“画得不错。”
叶柯把明信片放了回去,目光在宣美脸上停了停。
这姑娘低著头,耳尖红得像要滴血,手指绞著卫衣下摆,倒比那些举著应援牌的影迷还紧张。
閔先艺咬了咬唇,突然开口:“叶导,我们明年就要出道了,能不能——能不能请您给我们写句祝福?”
叶柯刚要说话,就见旁边的李洋朝他使了个眼色。
叶柯目光顺著李洋的目光看向cj负责人,对方正和jyp的隨行人员低声说著什么,像是在敲定什么合作细节。
“祝福就不必了。”
叶柯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支笔,在宣美画的明信片背面写了行字,“你们要出道,该学的不是怎么要祝福。”
宣美接过明信片时,看见上面写著:“舞台和片场一样,真东西藏在汗里。”
旁边一直没有离开的影迷粉丝们,见状也跟著起鬨:“叶导,也给我们签个名吧!”
閔先艺刚要递本子,就被叶柯拦住了。
“行了,现在先不签。”
他指了指片场,“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晚点我再安排签名吧。”
毕竟现场这么多人,叶柯可不想手签到硬不起。
这话让六个女生都愣住了,宣美下意识抬头看他,正好撞上叶柯的目光。
那眼神里像是没什么温度,却比任何鼓励都让人心里发紧。
带著这还未出道的女团,走进片场的拍摄,此刻也是正到关键处。
陈昆穿著血污的衬衫躺在地上,手里著半块碎镜片,镜头在他脸上。
叶柯对著对讲机喊:“郑青这时候不该笑,要像吞了刀片似的一一疼,但不能喊。”
wondergiris被安排在角落的摺叠椅上坐著。
朴誉恩想要偷偷拿出手机录像,被金瑜斌拍了下手,两人对视著吐舌头。
宣美却好奇盯著叶柯的背影看,他此刻一脸严肃站在监视器前,手指好似极为有节奏在桌面上敲著。
休息时,范小胖端著两杯热可可走过来,递给閔先艺和宣美:“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可別冻坏了。”
她警了眼叶柯那边,压低声音,“你们老板挺会选时候,cj刚跟我们谈完电影一些音乐版权合作,你们就来了。”
朴誉恩没听懂,宣美却猛地抬头,看向jyp的隨行人员。
那人正拿著手机打字,屏幕亮著,能看见“选秀合作方案”几个字。
叶柯恰好走过来,听见这话也不避讳:“jyp和cj要合作选秀?”
cj负责人尷尬地笑了笑:“还在谈—主要是想借鑑一下叶导选演员的眼光。”
“选演员看骨头,选歌手看嗓子,完全不搭嘎的。行了,別说这种客套话了。”
叶柯拿起场记板敲了敲,“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们这边娱乐圈女团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的目光扫过wondergirls,“你们每天练几个小时?”
閔先艺立刻回答:“十二个小时。”
“不错。”
叶柯点点头笑道:“加油,相信你们总有一天,会火遍整个亚洲的。”
正说著,陈昆从化妆间出来,看见几个女生就笑:“这不是刚才画消防斧的小姑娘们吗?要不要来看我拍打戏?”
宣美下意识点头,又猛地摇头,被朴誉恩拽了拽袖子才反应过来,红著脸鞠躬:“不打扰前辈拍戏。”
叶柯看著她们这副样子,突然想起刚才影迷说的话。他转头对wondergirls说:“你们不是想过来学习的吗?那过来看著吧。”
六个女生赶紧凑到监视器旁边屏幕里正回放刚才的镜头,陈昆的脸占了大半屏,碎镜片映出他眼底的光,狠得像淬了毒,却在某个瞬间软了一下那是叶柯刚才喊“卡”的原因。
“看见没?”
叶柯指著屏幕,“狠劲谁都能演,但这一下软,才是郑青的骨头。”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宣美脸上,“你们唱歌也一样,技巧是皮,那点藏不住的东西才是肉。”
宣美著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wondergiris准备离开时,太阳已经西斜。
閔先艺走在最后,突然回头:“叶导,等我们出道了,一定会感谢你的!”
叶柯挥了挥手,没说话。
他看著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jyp的车和跟在cj的车在后面一同离去,
“jyp这步棋走得够巧。”
李洋递来杯热茶,“借你的名气预热还未出道的组合,还顺便给cj递了橄欖枝。”
叶柯吹了吹茶叶,“巧是巧,就怕她们熬不住啊。”
远处的摄影棚里,场记板又响了。陈责举著消防斧站在电梯里,眼神里那点“软”终於找任了地方,像藏在冰下的火。
叶柯拿线任讲机:“各部门准备,最后一条一一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混著远处影迷隱约的欢呼夜晚,结束一天的拍摄,叶柯独自一人往酒店走去,昆机在口袋里震动线来,屏幕上跳出个陌生的韩国號码。
“叶柯i,我是李富贵。”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著点韩语特有的软糯,却又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很抱歉冒味联繫,听说你在首尔,不知是否有空赏光吃顿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