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堵门
安阳写完歌词,放下笔,看著纸上的字,每一个词都像是从刚才那股情绪里直接挖出来的。
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真的代入了金泰妍描述的心境,体会到了那种挣扎,那种仿佛被命运牵引文无法靠近的痛苦。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黄美英一直蜷在床上,她看到安阳突然起身,拿起纸笔就开始写,很好奇。
她掀开身上的薄毯,靠近安阳。
“在写什么?”瞟了一眼纸上的內容,一行行,有些潦草。
“补全那首歌的词。”
黄美英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非常古怪,像看一部错位的戏剧。
倒不是吃醋,她和安阳的关係,还没到吃醋那一步,只是觉得离奇,荒谬。
金泰妍写这首歌歌词时,她黄美英就在现场,她亲眼目睹了那些词如何在痛苦中诞生现在,安阳补写这首歌的歌词,回应泰妍的痛苦,她黄美英,居然也在现场,就在这间瀰漫著情慾气息的酒店套房,目睹了这“回应”的诞生。
这场景,有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黄美英伸手从安阳手边拿过那张刚写好的歌词纸,仔细看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写得確实不错,情感抓得很准。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安阳摇摇头,觉得她的评价很无聊:
“写歌词而已,代入进去就行,不代表我真的对她有那么深的感情。”
黄美英当然懂,她太懂了,安阳就是个情感上的实用主义者。
“你就打算这样?用歌词帮她,你確定这不是糊弄?”
“这怎么能叫糊弄?明明就是回应,用她擅长的方式回应她。”
“那以后呢?就只有歌词吗?”
安阳靠回椅背:“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黄美英眨眨眼歪著头,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
“我觉得不管怎么样,先把人骗到手再说。”
安阳疑惑地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这种想法,像在出主意。
黄美英往前倾了倾身体,床单滑落,露出更多美好的曲线,她毫不在意,认真地解释:“我了解泰妍,非常了解,意思是不管以后真相如何,她能不能接受,只要现在把她『骗”到手,让她成为你的人,让她进入你这个『框架”,”
她用手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一个框,“那么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变化,她已经被限定在这个框架里了,她的思维,她的情感,都会在这个框里打转,她反而可能更容易接受现实,
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比如彻底崩溃?”
她最后补充了一句,听起来像是为她好。
安阳挑眉,眼神变得有点古怪,像在看一个教唆犯:
“你在教我怎么泡你们少女时代的队长?”
黄美英坦然点头,表情自然得仿佛在討论天气:
“对啊,不行吗?你难道不想?”
“太麻烦了,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兴趣。”
虽然他在男女关係上比较开放,来者不拒,但他很少主动,更不会去费心追求,原因很简单:太麻烦,费时费力,还要揣摩心思。
他现在被动承受的“桃”已经够多了,身边缠绕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像藤蔓,如果他再主动一点,他怕整个韩国娱乐圈的女人都要跟著他姓安了,光是想像那个混乱的场面,就让他头皮发麻,只想敬而远之。
黄美英看著他脸上毫不作偽的嫌麻烦表情,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替泰妍不值:“如果你不主动,泰妍更不会主动,她也不是那种性格,你应该了解。”
金泰妍是那种会把所有情绪闷在心里,自己把自己拧成麻的人。
安阳无所谓地说,耸了耸肩:“她主不主动,关我什么事?我能做的,就是儘量用合適的方式,比如这首歌词,让她別再自我折磨下去,这就够了。”
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说到底,安阳选择用歌词假装回应她,也不是真想让她多好受,主要是给自己一个交代,让自己心安,证明努力过了,而不是什么都没做。
万一她以后病情更严重,或者出了什么事,至少能说努力尝试过了。
“一点占有欲都没有?对泰妍?男人那种看到漂亮女人就想要的占有欲?”
安阳回答得很乾脆,几乎没有思考:“我有占有欲,但我的占有欲—只针对和我有实质关係的女人。”
通过安阳这些直白到近乎残忍的话,黄美英才真正意识到,金泰妍的处境有多难受,
多么一厢情愿,多么可怜。
她思念,痛苦,自我折磨的对象,在对方心里,竟然连一点特殊的位置都没有,甚至连一丝男人本能的占有欲,都吝於给予。
这很残酷,但这就是赤裸裸的事实,
黄美英心里嘆了口气,有点无力,有点同情泰妍,但更多的是——算了,行吧,她不管了,也管不了,金泰妍和安阳的事,隨他们去吧,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安阳这种冷酷清醒到极点的態度,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许反而是好事,长痛不如短痛。
凭她和安阳这短暂的相处,听他说的这些毫无遮掩的话,黄美英非常清楚,安阳绝对不是一个会对爱情、对感情负责任的男人,指望他专一,那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所以对金泰妍来说,安阳现在的无情,或许就是一种残忍的仁慈,让她早点死心,看清现实,总好过未来泥足深陷,陷入更深的、无法自拔的泥潭。
至於她自己想法就简单多了,也实际多了:这两天,就当是露水情缘,一场高质量的艷遇,尽情享受安阳带来的欢愉,尝到顶级美色的滋味,享受当下,其他一概不管、
巧了,安阳也是这么想的,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各取所需,轻鬆愉快。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空气中又瀰漫起熟悉的张力,
又是一夜欢娱,放纵而热烈,仿佛要把所有情绪都燃烧殆尽。
第二天清晨,安阳醒了,头有点沉,是睡眠不足和放纵过后的双重疲惫。
黄美英还在睡,安阳轻轻起身,走进浴室洗漱,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驱散了一些昏沉。
黄美英被隱约的水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晴坐起来,薄被滑落,露出大片光滑的肌肤。
安阳擦著湿漉漉的头髮走出来,发梢滴著水,他只围了条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