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勤俭持家理財上,慕小微做得確实不错,小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得到的压岁钱一样多,但苏逸总感觉自己得又快,小日子过得还没女孩好。
“那待会儿去置办点年货吧。』
苏逸鬆了口,正好藉助慕小微对价格的了解,买点东西。
当然现在还没有到特价时间,他们还不需要出动。
“昨天老师找你谈了什么。”苏逸临时切换了一个话题。
他昨天没有被谈话,估计学校也是意识到慕小微是这次危机引发的主要原因。
倒是现在很想听听特战队那边是什么態度,方便之后行事。
而这个问题刚刚问出。
坐在沙发上的慕小微顿时神色低迷,她抱著怀中的抱枕,青丝垂落在脸颊上,向来阳光灿烂的脸庞显得阴鬱。
“没,没什么,老师就是说我现在不能到处乱走,而且不能再离开洛城。”
“还是经典的老一套。”苏逸对於这一套已经听腻了,来来往往都是这样没什么新意不过特战队好像也没有別的什么好办法。
现在洛城到处都是军人,安全指数確实是指数级提高,在大街上或许比之前在学校里还要靠谱。
只是盯著他的脸庞,慕小微神色渐渐变得有些不正常,她原本的黑眼圈更加沉重了。
“苏逸,我最近感觉好多人想要抓我,我好像成了一个危险分子,走到哪都会伤害到其他人”
女孩小声地诉说著將脸蛋深深地埋进了抱枕中,试图掩盖此时因心绪不定而难看的面孔。
“怎么了。”苏逸感受到情绪不对劲。
虽然什么都知道,但这句话却不得不说。
“我,我害死了很多人了”在实验室的时候就有两位特战队员为了保护我,被乱枪打死我亲眼看到他们倒在血泊中,尸体不停地抽搐,发出痛苦的惨叫。,
“这次爆炸同样也是,对方为了掳走我,引爆了整个洛城,死了好多好多人,在离开学校的时候路过步行街,我看到了那些尸体,他们一个个被烧成焦炭,还未入“
慕小微声音用手紧紧住抱枕的外套,依旧是隱藏著自己,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带著明显地哭腔。
作为一个还有两个月才过十八岁生日的女孩,目睹这一切,对她的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
即使每次都被人救下,但每次都有人在牺牲,都有人在因为她而死。
每当回想起那些惨状,夜晚她就难以入眠,心绪更是如同糟糕的乱麻,怎么剪也剪不断。
“苏逸—这都是我的错吧—-如果我被抓走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惨案。”
说著说著,慕小微终於忍不住,抱著枕头,小声地抽泣起来,沙哑的声音在公寓內不停迴荡。
悲伤逆流成河,即使她將自己的脸埋进了抱枕里,依旧无法掩盖。
苏逸坐在沙发上,什么都没说,伸手扶著脑袋静静的等待著,留给慕小微足够的时间让她慢慢哭泣,发泄心中的情绪。
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好不容易有哭出来的机会,擅自插话反而难以宣泄心中的怨气生死离別,本就是最让人崩溃的事。
苏逸是相信人性本恶和人性本善都是同样存在,有的人看到这惨绝人寰的场景,会感到哀伤。
有的人却会为此感到愉悦,甚至有幸灾乐祸的快乐。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也无法被轻易定义。
原本他以为实验室之后慕小微就会爆发,没想到女孩很坚强,直到现在才完全表现了出来。
回想起当年在废土,自己第1次见到这户山血海的场景,同样是承受著心理压力,昼夜无眠,难以自持。
这都是人成长道路上必须经过的一步。
时间一点点流逝,似乎是发泄完心里的情绪了,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哭累了,慕小微双眼通红,眼角肿胀地抬起头。
此时她清纯漂亮的脸蛋上,已经被泪痕占满,显得很是狼狐。
“哭完了吗?”苏逸侧头望向女孩托著下巴轻声问道。
慕小微没有回答,沮丧著脸擦去眼泪,手掌依旧颤抖,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有人为你死很痛苦吧。”苏逸继续发问。
“嗯———”慕小微紧双手,咬了咬牙,“许晨先生说得对,觉醒技能就是会害了身边的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
“苏逸或许之后我们也必须不再见面了。”
慕小微逐渐接近崩溃,高马尾不停地摇晃,一边啜泣,一边诉说著。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
下一秒,向来冰冷的苏逸居然轻轻地將手搭在了她的脑袋上,温柔地抚摸起来。
很多年没有做过这种亲密的举动了,苏逸的手火热,搭在脑袋上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然而正当慕小微因为这温暖稍稍放鬆警惕的时候,苏逸却在此时给了她一个脑瓜嘣。
“你,你干什么—”慕小微被弄疼了,满脸泪痕地摸著红彤彤的额头,声音带有一丝不解。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苏逸无比认真且深邃的眼眸。
面对这个跟自己当年陷入同样纠结的女孩。
他深吸了一口气,將手搭在女孩肩膀上,学著那时大姐头宽慰自己的话,用沉稳但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微,你要明白错的永远都不会是受害者,既然你知道有人为你而死,就更应该坚强地活下去。”
“人生在世,难免有所波折,只希望当你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获得了多少,而是自己守护了多少。”
“能否发自內心地问自己一句,你在乎的人,他们如今还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