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终於弄清那场改变人生命运的魔法事故的真相。
一百年前,塞巴斯蒂安为救妹妹盗窃水晶棺,后来更是闯入教会隱匿魔法之地,隨后被默默然偷袭、沉寂百年。如果没有霍奇,默默然大概要再等十几年才会復甦,那时邓布利多早已去世,哈利领著一群傲罗与神圣默默然对抗,也许在对抗中,残存在塞巴斯蒂安魔力中的意识被唤醒——就像沃夫林的理论说的,魔力是有意志的——他將自己与他人的记忆融入时间的力量,穿越了时空……
那一天,正是霍奇觉醒魔法的时候。
……
接下来一年时间里不算平静。
神圣默默然的出现引发巨大的震盪。哪怕麻瓜政府发言人坚称在场的是一名异能者也无济於事,渐渐地,一些真相在人群中传播,『巫师』这个词第一次进入大眾视野,紧接著就是巫师政府的关係,巫师和教会的关係,教会对此一概否认,然而就在议会经过两个月的扯皮、同意拨款修缮变成废墟的圣保罗大教堂时,神圣默默然重新出现了——
更確切的说法,它终於將视线从霍格沃茨转移开。
自它第一次出现在学校,一周后,便再次发动袭击。事情太过突然,十几名小巫师全身魔力在一瞬间被掠夺,陷入严重昏迷,这些学生被紧急送往圣芒戈治疗。当它第三次出现时,霍格沃茨早已做足了准备,有霍奇这个亲自和它交过手的人作为参谋,学校教授们採取了最佳应对措施——记忆魔法。
这是因为神圣默默然的最后一任宿主是塞巴斯蒂安·萨洛,作为掌握了古代魔法的巫师,他的肉体早在长达百年的漫长岁月里死去,但他的能力、魔力和对家人的执念却因为某种未知变化保留下来,与原本的默默然合二为一。
“魔力,是有思想的。”
更何况,教会在这一过程发挥了重要作用,那些日夜诵经的行为也成为了默默然『行事准则』的一部分,某种程度上,它有点像博格特、摄魂怪这类『非存在』。
非存在几乎不可能真正被消灭,它们往往诞生在魔力充裕地方,因为巫师情绪而出现,因此只能驱逐,或是將它们压制到无法被肉眼看见的状態,但过不了多少时间,它们就会再次出现。恰恰在这些短暂的接触中,霍奇敏锐地察觉到神圣默默然的一个弱点,遗忘咒。
神圣默默然之所以能满世界乱窜、並表现出一定心智的根本原因在於:构成它存在基石的魔力来自巫师,又长期受到教会影响,只要消除这两部分因素,它的活动意愿將会大大受限。到时不管是看管起来,还是建立安全区,都是不错的办法。
因此,当神圣默默然第三次出现在霍格沃茨,立即被教授们迎面痛击,它几乎被打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异端!”
当覆盖默默然的黑雾散去,一道洪亮、神圣的念头震耳欲聋,参与围攻的教授和匆匆赶来的傲罗浑身一颤,仿佛被某种恐怖的东西盯上,只有霍奇最先清醒过来,率先发起反击,事实证明,神圣默默然只是装腔作势——它比预计要早『出生』几年,勉强算个早產儿,所以才急需巫师的魔力成长,没过多久就落荒而逃。
魔法界又出现一种非存在,能力还是以巫师魔力为食,这给巫师群体中造成不少恐慌,幸好在魔法部的牵头下,他们匯集了一批记忆魔法专家,包括魔法部记忆註销员,圣芒戈治疗师,连筹备新科室、培训新人的塞尔玛也来了,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名声在外的霍奇,他惊奇地发现,在场人中竟然有一位老熟人,吉德罗·洛哈特。
他完全变了一副样子,金色的捲髮不再闪耀,蓝眼睛也黯淡了许多,长久的牢狱之灾让他看上去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
一位身穿紫色礼服、贵妇模样的女人经过他时小声嘟囔:“可怜的人,最近才放出来,被摄魂怪嚇破了胆子。”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並没有影响霍奇,他一边在学校上课,一边配合魔法部研究对付神圣默默然更加行之有效的办法,约莫半年后,一个类似守护神咒的咒语被开发出来,它能发出短暂抵御神圣默默然的『白光』。
没错,白光。自从霍格沃茨之战结束,属於塞巴斯蒂安·萨洛的意识似乎遭受重创,被『遗忘』、或陷入沉眠,默默然开始展现出『神圣』的那一面,除了时不时袭击巫师,它现在的活动重点变成了教堂,一场礼拜仪式往往能召唤它出现,站在十字架下,以神灵自居。
可惜的是,它只会翻来覆去念一些福音句子,如果不是表现得太过呆板,说不定还真有人相信。而真正给教会迎面一击的,是它竟然开始散播神跡——每当它出现在教堂,参加礼拜的人群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掌握了魔法的力量,成为一名『文盲巫师』,简而言之,异能者。
世界变得愈发动盪。一些地方——例如非洲、南美洲,部分巫师主动走到台前,由此带来的衝击是巨大的,遥远的东方立刻宣布建立学校,成立特殊的执法队伍,並於短短数月相继颁布十几部法律,速度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也就是在这一时候,霍奇辞去教职,开始追踪神圣默默然的脚步,两者之间存在冥冥中的联繫,特別是当神圣默默然发动对世界各地的巫师的袭击时。在霍奇看来,它不仅仅在抽取魔力,更像是依靠巫师的力量维繫自己的存在,这一过程中,霍奇对那些巫师的遭遇感同身受,他同样知晓了那些巫师的人生、他们的所思所想。
霍奇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向神圣默默然靠拢。
此后数年,霍奇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特別是那些最容易成为神圣默默然攻击的目標——魔法学校,巫师村落、聚集地,公共机构……在收穫大量感谢的同时,霍奇也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成长,变得更加强大。
终於,在某个时刻,神圣默默然向霍奇传来一条讯息。
“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