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竹青无数次警告过自己,但他却对自己的警告置若罔闻。
酒精,迷药,自己压抑太久的执念,像滚烫的水闯入被封闭已久的湖,
应竹青本以为自己会如愿,哪怕是用最卑劣的方式,哪怕只是一次,
他也要把这个人拉进自己的世界。
应竹青只要那一个瞬间,推开门的时候,
他还在心里默念,只要一个瞬间,就足够了。
可应竹青没想到,单逾白反应太快,自己进去短短几秒便察觉出异样。
就在他自己將他的眼睛束缚的时候单逾白已经反压住了他。
那晚,他被狠狠按住了整整一夜。
应竹青能够感受到单逾白几乎灼热的喘息,克制尽失的力道与混杂著酒意的欲望。
他分辨不出是欢愉,还是惩罚。
最后他几乎昏厥,信息素失控地逸散,那浓郁的白桃香气一瞬间冲满整间房。
应竹青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光彩,爱也卑劣。
是他想要和单逾白產生羈绊,所以被放弃后的痛苦也由他承担,是他活该。
可是,他今晚只是远远望了一眼,
就像是心臟突然被隔开了一道口子,被生生剜走了一块肉。
“眠眠……”
应竹青声音哑得不像话,
“我不要呆在这里,带我走……”
季眠再听不下去了,转过身,伸手將人抱进怀里。
“你別说了。”
季眠一边抱一边气得发抖,
“你別怕,我带你走。”
车窗外灯火飞驰,街景如水般倒退。
应竹青闭上眼,眉间的褶皱轻轻出现又很快消失,哭的泣不成声。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难过的时候,
身体会有像是抽筋一样的疼,浑身发冷,心痛和麻木,哭到再也哭不出来。
应竹青现在明白了,原来承担羈绊產生的风险,会让他流这么多泪。
他在公司附近的有个公寓,很安静,送到门口时,
应竹青勉强笑了笑,说自己没事,一个人呆著就好。
季眠知道他就是嘴硬,眼眶通红,指尖却死死扣著门把手,连“谢谢”两个字,说出口的声音都在发颤。
宋淮越担忧,想说点什么,却被季眠拉住。
现在是个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应竹青不是欠人钱了。
“走吧。”
季眠声音低下来,
“让他自己哭一场也挺好的。”
能哭出来说明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他们离开后,应竹青进了屋,
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卸了力气。
像是撑了一整夜的神经终於断裂,
应竹青跪坐在地板上,脸埋进膝盖,肩膀一抽一抽地发抖。
没声音地哭著,泪水沾湿了衣袖。
应竹青把脸压得更低,指甲掐进掌心,
像在逼自己冷静,可眼泪还是一滴滴砸在地上。
说不清过了多久,大概是哭累了,应竹青蜷缩著將自己抱起来,睡著了。
季眠回到家后,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本来心里还在想竹青的事,眉眼间有些愁虑,
一推门,就看到迟云庭站在玄关处,西装未脱,袖子捲起一半,
站姿一如既往地挺拔禁慾,眉眼却比平时更冷几分。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