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应竹青不信他,
从来没信过。
那个青年长得妖冶,身上却带了刺,心冷得要命,像雪里藏了刀。
单逾白想,
他不该不耐烦,他不该有情绪,甚至……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摁进尘里,祈求对方肯哪怕多看他一眼。
他站在那儿,菸灰掉了一半,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是集团那边的催促,是一堆急著签的合同、等他拍板的投资项目。
他都没回,交给了助理,而自己,
就像彻底失联了一样。
因为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
应竹青躺在病房里,
而他,要在门口等著,
像条狗一样死缠著,直到那个人肯再看他一眼。
他丟了菸头,手指还抖著,深吸了口气,按熄情绪,拽了拽衣领。
“妈的,”
他骂了一句,声音低低的,“老子活该。”
他重新踏进医院大门,回到病房外那个椅子上坐下。
没有敲门。
没有出声。
只是安静地坐著。
他不敢再碰,不敢再闯,
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等。
等那个冷著眼的青年,哪怕稍微动了动心。
哪怕只是……从拒绝他,变成不那么拒绝他了。
这些天,应竹青越来越看不顺眼单逾白,
人刚醒过来,脸色一直不好,情绪也差,
医生说是药物后遗症加信息素紊乱,连带著精神状態都起伏不定。
而单逾白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被冷处理,但是依旧笑嘻嘻地伺候老佛爷。
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出现在病房门口,带著刚蒸好的银耳羹,
还有一整套低敏早餐,笑嘻嘻地拎著袋子进来,
“阿青,你该吃饭啦~”
“放桌上。”
单逾白过来的动作熟练,先是把人扶起来,后腰那儿塞上软垫,然后试探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温度,看今天发烧了没有。
“要不要我餵你?我可以……”
“滚。”
“哦,那我坐旁边看著你吃。”
应竹青忍无可忍,
“单逾白你他妈有病吧?”
“有啊,病得不轻,病在你这儿。”
单逾白理直气壮地笑,坐下来就像进了自家客厅,三秒钟后又开始贴贴,
“你吃我就高兴,不吃我就——也高兴,只要你看我。”
“你能不能闭嘴?”
“你让我闭我就闭。”他眨了下眼睛,“不过你得用嘴封我。”
“……滚出去。”
“你再赶,我明天还来。”
单逾白笑得贼痞,胳膊搭在椅背上,整个人都快掛他床边了,
“是我欠你的,你还不让我报恩?让我照顾你不行吗?我想照顾你。”
“我又不是你爹,不用你照顾。”
“不是我爹,”
他懒洋洋地贴近,低声开口,
“是我老婆。”
应竹青眉梢跳了下,猛地抬头盯他,
“你说什么?”
单逾白就像等著他炸毛一样,笑得一脸欠揍,
“我说,你是我老婆。alpha照顾自己omega天经地义……”
应竹青冷著脸把调羹摔过去,
“我不是你omega。”
“那也行,我是你alpha。”
单逾白笑得一脸明媚,
“你要不想说,我帮你说。
你要是不认,我追著你认。
我追一天不够,我追一辈子。”
应竹青咬了咬牙,脸色已经黑得跟墨汁似的,
“……你闭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