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逾白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被这番话锤进了胸口,
他低头掐了掐眉心,忽然低声说,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完美。
但是阿青走得太远了,我怕我再不跟上,他就再也不回头看我一眼。”
他看向季眠,眼里是真挚的坚定,
“我不是想照顾他一阵,我是真的想陪他一辈子。”
季眠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撇撇嘴,
“……你要是敢让他再哭一回,我让迟云庭打断你腿。”
单逾白露出一抹笑,
“我不会。”
季眠嗤了声,没再说话,转身下楼,背影却明显轻鬆了几分。
刚下楼,季眠身上被裹上一件温暖的大衣,头上还被扣上了一顶帽子,
季眠拿下来检查,行吧,是自己昨天看中的那款,还不算难看。
大衣罩在omega身上,明显像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
立起来的领子还有帽子把omega那张漂亮的脸遮的七七八八,
只露出那双秋水般清澈透亮的眼眸,
连著后面柔软的乌髮也被藏了起来,
只剩没有挽起的碎发,乖乖地服帖地落在omega柔软的腮边。
很难说里面没有某个顶级alpha的私心,
小omega不用回头看,满意地往后一靠,
身边縈绕著的,满是伏特加温暖的香气,醇厚浓郁。
迟云庭拿过季眠手里的帽子,又戴在季眠的头上,脸上有些无可奈何,
“怎么出来还是不记得戴好帽子,嗯?”
季眠撇嘴,哼哼唧唧,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戴帽子太丑了。”
季小少爷是一个对审美有自我见解且高要求的omega,
现在他穿了好几件,外面还套了一件大外套,
他已经让步很多了好不好?
迟云庭看著自家omega斜睨了一眼,
眼里写满了不情不愿的“我知道错了我下次还敢”,捏著鼻樑闷笑一声,有些气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现在快十一月份的雾城,虽然温度没那么冷,
但对於娇弱的omega来说,依旧受不得寒。
尤其是现在的季眠,迟云庭算算时间,
快五六个月了,
之前季眠还用过人工信息素,身体本就不好,
迟云庭现在都把工作都搬回家里,几乎是季眠走哪儿他就操心到哪儿。
有了別人操心,季眠就每天大大咧咧的,
不过看著迟云庭苦著脸,有点气但是又发不出来的样子,
季眠扑哧一笑,伸出手,
他现在垫脚有些困难,迟云庭配合地弯腰,
季眠捧著自家alpha的脸,水红色的唇亲在他的眼角,又碰了碰男人的鼻尖,
“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记得,好了吧?”
迟云庭感受到自己的omega嘴唇贴近自己,又很快离开,微微眯著眼,很是受用。
只是回到了车里,迟云庭攥住季眠的手,替他捂热的时候,突然抬头望著他,表情温和,
“眠眠。”
“嗯?”
“谁教你的?”
“什么?”
季眠水润的眼眸里满是不解,微微睁大了瞳孔,偏头疑惑地望著alpha。
迟云庭握住季眠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季眠手腕那块瓷白的皮肤上,来回摩挲著,
开口慢条斯理,但话语里的醋味怎么也掩盖不住,
“宝宝,刚才突然过来亲我,这里是谁教的?”
迟云庭確实不爽,
不管是平日自己和自家omega的相处,还是在床上,
这位小祖宗都是自己哄著骗著才肯过来乖乖亲近自己,
最多omega愿意的,就是亲亲自己的脸,拉著手,
或者是无意识的时候顺著自己说的那些话。
顶级alpha的眼眸里,倏地多了几分深色,信息素里也染了几分酸味,
到底是谁教坏了自己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