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越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终於体会到为什么有人愿意给自己养的金丝雀砸钱,
那一瞬间,宋淮越都想把这幅表情拍下来传给季眠,原来季眠每次跟她吐槽是真的,顶级alpha的脑子也不太聪明。
谢妄青半天没说话,像没处理过这种突如其来的“被用心”场面。
平时总油嘴滑舌,什么情话都能脱口而出,此刻却像舌头打结,张了张嘴,有些想笑但又忍住,
“这是……你送给的?”
“怎么了?不喜欢?”
宋淮越换了个姿势望著他,
谢妄青像是反应有点迟钝,珍重地抱著那一个小小的摆件,
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看她,眼神还带著点少年气的茫然和……窘迫,
“没有,就是,很惊讶。”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谢妄青重复几遍,又低著头打量手里的礼物。
往日里俏皮话一箩筐的谢妄青难得笨嘴拙舌,说话侷促起来,
宋淮越被感染几分,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微妙,
“这有什么,我们也算……朋友,朋友。”
谢妄青抱著那只金属狼沉默了一会儿,指尖摩挲著锋利的金属稜角,像是借这个动作缓解突然袭来的侷促。
他低著头,发尾垂落,挡住眼睛,看不出神色。
往日那个嘴贫的年轻人此刻安静下来,沉默寡言得不真实。
他声音低低的,喉结滚动一下,
“啊,是,我们是朋友。“
宋淮越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原本吊著的手臂不自觉收回来,抱在胸前,靠著墙站著,看起来像是要笑,但嘴角没有扬起来。
这位海城大佬的成长速度太快,出现到被人仰望的时间,几乎只用了短短几年,八倍速的时间就让人望其项背。
所以在感情方面,宋淮越迟钝地发现,她和谢妄青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这不对劲。
谢妄青像是自嘲地笑了一声,
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宋淮越听不太清,大概是用母语说的,
“dies ist das erste geschenk von meinem freund.(这是朋友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他抬眼看她,那双总是带著轻佻,嘲讽,调戏的眼里此刻只剩下老实,
一点点卑微不安就藏在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珠子里。
又朝她侷促地笑了一下,张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你给我送的礼物,我,我一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空气一下安静下来,宋淮越心底有点被戳到,
像是被人翻了个旧抽屉,里面装著些什么早该丟掉的柔软,
又被人不动声色地重新铺了出来。
原本是在现实里,已经达成负距离的两个人,突然变成第一次交朋友的小孩子,
两个人的视线此刻都刻意避免看向对方,突然变得畏手畏脚的。
有默契地,对於心里想到的东西避而不谈。
宋淮越咳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谢妄青说的话,瞪了他一眼,
“反正是我在集市上隨手买的,送你了,
怎么处置,隨你,
你……丟了扔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