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睛指挥迟云庭怎么铺,怎么搭,
还语气凶巴巴地说“这个角度不行”,简直丟脸丟到祖宗十八代,
而且因为那个小窝两人睡了几天的侧臥。
季小少爷臊红了脸,
羞耻心燃烧到极致,
鼓起勇气,想悄悄把还放在臥室里的巢销毁掉。
omega自欺欺人地想著,证据销毁就当这件事不存在了。
季眠还特意选了迟云庭早上出门的时间,趁人不在,悄悄摸进臥室,
把搭出来的“巢”一点一点拆掉,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处理什么犯罪现场。
刚手忙脚乱扒拉出两件衣服,抱著枕头打算丟回衣柜,
臥室门“咔噠”一声被人推开了。
迟云庭站在门口,神色沉静,
低头看著抱著自己衬衣站在原地的季眠,像是早有预感。
季眠听见开门声,身体一僵。
“眠眠,你在做什么?”
季眠把衣服往背后一藏,
“……我在,我收拾臥室啊,怎么了?”
“收拾?”
“对啊!”
季小少爷强装镇定,
“我突然觉得这个窝……太占地方了,不好看,我换一个,
怎么,不行啊?”
迟云庭慢慢走进来,扫了一圈还没拆完的“堡垒”,
眼神停在那只被遗弃在床头,翻了个身的小熊身上,
又落在窝在角落里,耳尖泛红的小omega脸上。
男人挑眉,低头望著有些紧张的omega,忍著笑意调侃,
“眠眠之前不是说,宝宝守著小窝,小窝守著宝宝?”
季眠一哆嗦,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迟云庭故意的吧?
“……我,我那是发热的时候,
之前那个不是我,不是季眠说的,不算数。”
迟云庭勾了下唇角,低下身,
从季眠手里接过那件被他拽得皱巴巴的西装外套,
理了理,纵容地开口,
“嗯,之前说的不算数,那下一次,筑一个能让我也进去的小窝,好不好?”
季眠白瓷的小脸红扑扑的,
一边喊著“你才不能进去!”一边被迟云庭揉进怀里亲了又亲,
巢是没拆完,结果整个人又先被哄进被窝里去了。
快过了一个月,应竹青出院了,
难得那天是个大晴天,
天朗气清,阳光不冷不热。
单逾白比谁都高兴,
亲自推著轮椅,帮他收拾行李,连药袋都记得分门別类地装进箱子,
住院这几天,
应竹青在医院里过得比他在那个小房子里还要舒適,
出院收拾出来的东西一大堆,全是单逾白置办的,
精致得像送哪家少爷出国深造。
单逾白是真的尽了全力照顾人,
半夜爬起来给应竹青测体温,换药,记得各种禁忌食材,开始学著自己做饭,
从之前的色香味弃权,到现在每天变著样做营养餐,
查资料补营养知识,还会抱著一堆医学书睡著。
但应竹青知道,这不是原来的单逾白,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那个alpha桀驁放肆,大少爷脾气,
一不合心就翻脸走人,从来没对谁低过头。
甚至站在他旁边的例外,应竹青,也习惯照顾单逾白,
每次喝多了,都是应竹青把人接回去。
但现在两人似乎地位反转,
现在的单逾白,
会一遍遍叠好应竹青皱起来的毯子,轻手轻脚哄他吃药,
哪怕被冷脸,也笑得像金毛一样摇尾巴,
甘愿变成没名没份的二十四孝预备男朋友,
他不在乎应竹青现在承不承认他俩之间的关係,
单逾白现在只希望人能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