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她心思全放在等会儿请季眠吃饭这事身上,
宋淮越斜睨了眼段行简,轻哼一声,
她大人有大量,不和这种装货计较。
宋淮越说话一向放得响,
做事也绝不含糊。
她刚才才在蛋糕店里,对著季眠拍桌子扬言“我请客”,
那这位海城大佬势必要带著他俩去吃个像样的,
起码不能是之前她在雾城里,
吃顿饭,一道菜上了过二十分钟才来第二道菜吧?
这会儿她真是说到做到,
风风火火地拉著那对你儂我儂的小情侣往车上一塞,
开车直奔郊区农庄。
晚风还带著点水汽,空气里是一如既往的湿润,
街灯被甩在身后,导航上的路线一路延伸到城郊,越开越偏。
季眠坐在副驾,没忍住悄悄吐槽,
“你这是正经饭店吗?”
宋淮越一边单手把著方向盘,一边叼著根烟,嘴角轻挑,
“当然正经好不好?怎么,怕我把你卖啦?
那家可是海城吃鸡数一数二的地方,平时不给熟人还不让订位。”
迟云庭坐在后排,听著她神神叨叨地夸口,一言不发,
只时不时抬眸看一眼窗外沉入月色的景,
宽大的手掌不老实地紧紧捏住旁边omega的指尖,
仿佛那双玉手变成了他此刻的玩具,
倒是季眠听得津津有味,
仿佛下一秒就能被端上桌的鸡汤收买了魂,
新时代的“望梅止渴”。
不过去农庄的路未免太顛簸了些,
到了地儿,季眠才知道刚才宋淮越还说得客气了。
她嘴里的“农庄”是真的农庄,
门口一排鸡叫鸭鸣混杂,老板笑容朴实,穿著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
招呼他们进去时还不忘多瞅两眼迟云庭那一身贵气十足的打扮,
眼神倒是平静,像是见惯了来来往往的锦衣华裳。
季眠想了想,也对,刚才路上见到同他们反方向的车,
不外乎都是豪车,还有现在停在这儿的,没几个低於百万的。
“別怕吃土哈,这地方就是环境差点,不过在这儿吃鸡可是一绝。”
宋淮越下车拍拍季眠的肩,故意笑得像標准反派那样,试图嚇唬omega,
季眠没吭声,倒是想起刚才宋淮越的夸夸而谈,
咽了咽口水,跟著往里走,
“最好是真的,不然我告诉你,我可是会记仇的。”
季眠倒没怎么嫌弃周围的环境太差,反而心里还有种诡异的食材很新鲜的……安全感。
农庄里確实基建什么都是纯天然取材,院子是石子铺的,鸡在一旁乱窜,餐桌就是在小棚子下摆的木桌,天板是几根歪歪斜斜的竹竿搭的塑料布。
老板手脚麻利,指哪只鸡杀哪只,三下五除二杀鸡剁菜下锅,
从捉鸡到上餐桌还不超过十分钟,火堆噼里啪啦响,
鸡汤滚开的那一刻香味就直接衝进鼻腔。
宋淮越点菜都不用看手写菜谱,一连串贯口就点好了,
等上了桌,嘴里还不停地催促,
“快尝快尝,这家的盐焗鸡腿绝了,
我在海城吃遍了十几家,
都不如这儿一个打包的鸡腿。”
季眠刚开始还矜持著,吃第一口还绷著脸,吃到第三口就已经光速换脸,
“……確实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