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冷汗直流,却不敢在真正给自己发工资的老板面前放狠话。
应竹青靠在椅子上,缓了一口气,眉头还紧皱著,目光落在季眠身上,
季眠那双白净的手仍微微蜷著,手里的瓶也没让开,
脸色没什么波动,眼神冷淡,唇线拉得平直,
往常omega的好脾气不復存在,表情很凶,隨时思量著给谁脑袋开个瓢。
这模样落进应竹青眼里,人还没缓过来,先鼓个掌吹了声口哨,
“……真挺帅的。”
等老板点头哈腰鞠躬道歉,带著宛如死狗的alpha离开后,
季眠才鬆了口气,听见这句,回头时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
“那当然,”
他毫不客气接下应竹青的夸奖,
“我可不止脸好看好不好?”
等季眠身上的衬衫从长袖换成了短袖,
南方的风吹得人骨节都软起来,
夏天真的来了。
迟砚也明显又大了一圈,脚步蹦跳间透出小孩子才有的天真野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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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喜欢赖在季眠怀里,小孩子的口欲期来临,现在他除了吸著奶瓶,
最爱咬著季眠的袖口,像只认生的小兽,
这几天季眠都数不过来小崽子嚯嚯了他多少件衬衫了。
只是关於那位曾在海城萍水相逢,烤蛋糕超好吃的老板的消息,仍旧一无所获。
蛋糕店早已人去楼空,附近街坊都只摇摇头,席玉川像海边的风,说没就没了。
季眠没说什么,只是偶尔在清理聊天框的时候翻到戛然而止的对话,看著空白的聊天框,心底涌上一点模糊的惆悵。
人和人的相遇很奇妙,季眠也说不上来明明认识没多长时间,怎么就建立起彼此的友谊,
omega的第六感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只希望远在万里的朋友依旧在好好生活。
直到他们回到雾城。
迟云庭的老宅安静又古典,院子极深,
房掩映在白石迴廊后,是季眠最喜欢的地方。
夜里,微雨初歇,风吹进房的玻璃檐上,吹动枝椏轻轻摇晃。
季眠正蹲在藤架边修剪枝叶,指尖沾著湿润泥土,一束新开的月季垂著头,爱恋地依偎在主人莹润的指尖,像是在撒娇。
就在这时,
“咚”的一声。
头顶玻璃窗猛地传来一下不轻不重的响动。
季眠蹙起眉,抬头去看,
黑夜里反射著模糊光线的玻璃上,竟站著一个人影。
头顶的玻璃天板,站著,一个人?
这几个词是怎么能组成一句话,还能把他看到的东西白描出来的?
季眠差点以为是自己前几天熬夜熬出幻觉了。
季小少爷谨慎站起身,推门出去,
一身家居衣物松松垮垮,鬢髮未束,衬得整个人懒洋洋的。
他站在房外,仰头去看那个影子。
玻璃上的露水凝著,夜色遮掩中,那人影半蹲在屋顶边缘,
像因为躲雨误入钢筋水泥的丛林生物,一身湿意,
整个人都透著狼狈,甚至有些可怜。
季眠的记忆力向来很好,
哪怕天色昏暗,夜雾瀰漫,
那个站在房屋顶上的身影只是模糊的一道剪影,他依旧第一时间辨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