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我而言,由蛋白质、脂肪和角质层构成的『人”,与钢铁晶片构成的机器,没有太大的区別,其本质都是一件件工具,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巢都社会是一座巨大的钢铁熔炉,而我们则是其中的螺丝,一生都只为帮助这座社会运转而已,和工具没有根本上的区別,就连脑中多余的情感,也只是多巴胺和內啡肽这些化学物质的分泌导致的。”
“至於同伴。”
霜月稍微顿了顿,坦诚的答道:“同样也是工具,只是更加趁手的工具,是有契约的合作工具,当然,我对於他们而言,也同样是一件工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不过出於对契约精神的尊重,我永远不会背叛带有同伴之名的工具,因为我们是一个整体。”
此话一出,別说杰克和云悠了,就连蓝衣工人都愣了那么一会。
“呢...chica...你別在意霜月这傢伙的话。”
杰克后退半步,凑到云悠身边,小声解释道:“他们黑客就这样,脑子里缺根弦,口无遮拦的..:什么奇怪的话都能说,不要当真。他对僱主很忠诚,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
“嗯..我不介意这个。”
缓过神来的云悠摇了摇头,道:“黑客嘛,在大脑里动手术的人,性格怪也很正常。”
听到这话,杰克也算是鬆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放鬆多久,小丫头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心里一惊..,
“不过,我对你以前杀人的经歷倒是很感兴趣,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不妨和我说一说唄。”
云悠轻轻地警了杰克一眼,血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不知透露出了何等的意味。
杰克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別过头,轻声道:“等以后看有没有机会吧。”
两人也不再说话。
回看怨尸这边。
霜月的回答显然是他的真心话,於是,蓝衣工人再一次承担了游戏失败的代价,体力不断流失。
慢慢地,它开始喘气,四肢也套拉了下来。
不过它依旧没有放弃,甚至没有换一个目標,而是顶著微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
那我们再来。”
“第三个问题,不,应该说是请求吧。”
“我希望你能够切下自己的手掌,让我来尝一尝肉的味道..”
怪物蹲下身子,用倒立的鼻腔仔细地嗅著霜月的手掌,脸上满是陶醉。
说实话,云悠是真不信这傢伙能隔著三防服和消毒酒精的味道,嗅出人肉的气味。
但既然它都表现得这么激动,那姑且就信它能闻出来吧.::
切下手掌,显然是一个不可能答应的请求。
別说止血这些次要的东西了,在这个充满了菌毯和粉色不明气体的环境,云悠不希望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被整出开放性的伤口。
到时候如果如果被气体感染或是中毒,那就完蛋了。
然而,霜月却並不惧怕受伤。
他知道,说模稜两可的话,有50%的机会不用受到斩击。
但这个机会只有一次,所以霜月觉得,还是把这个机会让给更强的云悠比较好。
鬼知道蓝衣工人接下来还会提什么要求..
在这种黑客难以发挥的时候,见习死神的命,显然比他这个黑客要值钱的多。
这並非是出於友情,事实上,一位黑客也不会对他人產生友谊的情绪,这只是出於极端理智的考量而已。
於是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刀,便打算砍下手腕。
见此,杰克心里咯瞪一下,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但最后,却还是放下了手。
因为佣兵也清楚,黑客的考量是正確的。
但就在刀刃落下的瞬间,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悠,却突然伸手,直接按住了霜月的手腕。
“用模稜两可的话回答它,跳过这个问题。”
“不必担心我,我自己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