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国公府。

所有人都离开了，卫温书还在和寧国公、寧泽霽把酒言欢。

寧泽霽：“早已听说卫都督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卫温书脸色苍白，常年一副病懨懨的模样，看起来不胜酒力，实际上，他的酒量还不错。

他饮完酒，慢条斯理放下酒杯：“这样看来，二少爷比世子，確实要强上不少。”

“都督过奖了。”

寧国公嘆了口气，一脸凝重：“世子被他母亲宠坏了，不仅不懂人情世故，还眼高手低，我怕的是，国公府在他手上败落，百年之后，我无顏面对列祖列宗。”

卫温书笑了笑：“国公不必这般忧虑，世子品性不端，国公爷大可递摺子换人。家族传承，遵循嫡长固然重要，如果嫡长太过不堪，能者居之也不算违背祖宗遗志。”

寧国公想换人的想法得到支持，立刻喜上眉梢：“还是卫都督高瞻远瞩。”

“泽霽，愣著干什么，还不快给卫都督斟酒。”

寧泽霽端起酒壶靠了过去，靠近之后，他忽然看到，卫温书腰间掛著一个月白色鸳鸯戏水香囊。

这样的香囊，他也有一个。

只是顏色不同。

但绣工很像。

寧泽霽的眼神暗了暗，听说今日因为卫温书捏了少夫人的手，引得大哥一怒之下，將卫都督赶出了国公府。

他也想怒的。

但他好像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隱忍討好，成为寧国公世子，他才有竞爭的资格。

想到这里，寧泽霽收敛情绪，脸上再次掛上得体的笑容。

~

这边，顾衔青离开后，沈清扬的马车继续驶往公主府。

晨曦看著顾衔青风一样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自己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还是开口问道：“少夫人，要是卫夫人答应，你真的要嫁给顾小侯爷？”

沈清扬摇了摇头：“你放心，我答不答应，都嫁不成的。”

晨曦：“那为什么要答应？”

沈清扬：“如果不答应他，他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卫夫人。见不到卫夫人，怎么能看到卫夫人和寧泽翰在床上胡搞？”

晨曦大惊失色：“刚刚少夫人出言激怒世子，就是为了让世子去找卫夫人？”

沈清扬点点头：“不然呢？”

上次那么好的捉姦机会，被卫温书毁了，她可是记了好久。

这一回，卫惜翠和寧泽翰被撞破，可不关她的事。

长走夜路，哪有不湿脚？

晨曦明白了，少夫人就算答应了顾小侯爷，当顾小侯爷將寧泽翰和卫惜翠抓姦在床那一瞬间，这门婚事肯定成不了。

少夫人真是算无遗策啊。

这边，顾衔青辞別沈清扬之后，马不停蹄往侯府奔去。进了侯府大门，路过门房，他停下脚步，问道：“夫人出门没有？”

就怕母亲进了宫，他好直接去宫里找人。

“回小侯爷，夫人没有出门。”

顾衔青心跳得很快，浑身的血液沸腾著，一阵风似得往卫惜翠院子里跑。

“侯爷，您慢点，慢点！”

他的速度很快，贴身小廝都追不上：“你们別来，该干嘛干嘛，別误了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