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那年,有一次,他贪玩,藏到母后寢宫里的灌木丛里。宫女找半天找不到人,还以为他离开了。
他那时候小,为自己找到一个绝密的藏身之所沾沾自喜,宫女离开之后,也不愿出来。
藏著藏著,他不小心睡著了。
醒来之后,天色已经晚了。他正要从草丛中出来,听见几个宫女在院子里埋药渣。
宫女窃窃私语,好像说什么这药能让人一辈子生不出孩子,要埋深一点。
那个时候,他对药便有了心理阴影,生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生不出孩子。
第二天,他想把这件事告诉母后,却发现,这两个宫女被母后杖毙了。
他害怕得谁也不敢讲......
小时候怕吃药確实是怕苦,长大之后倒是不怕苦了,还是牴触,能不吃就不吃。
尘封的记忆被唤起,楚御凛抿了抿唇:“你见到巫医,想必见识过巫医开的药吧。”
一锅乱七八糟黑漆漆的液体,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堂堂摄政王吃不下去也是正常。
沈清扬点点头。
“皇叔让他们改良药物?”
楚御凛点头:“嗯,给他们三天时间,正好满足和你的约定。”
沈清扬:“皇叔,那刚刚你服药之后,有什么感觉?”
楚御凛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態,再看了看沈清扬,想要在鞦韆架上解毒的慾念依然强烈。
“没有任何感觉。”
“刚刚那药,对本王没有任何作用。”
沈清扬:“......”
楚御凛:“那群庸医,给了他们这么多时间,一点用都没有!”
沈清扬:“想是剂量不够,多吃一点试试。”
楚御凛这回没有拒绝:“你那里还有解药吗?”
沈清扬点了点头:“有的。”
楚御凛:“再给我餵一颗。”
......
紫藤架下,落英繽纷。
鞦韆盪出去,又摇回来,铰链关节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好似在控诉主人的过度使用。
被抱回到寢殿的时候,已是半夜。
沈清扬觉得嘴唇快被含化了,摄政王吃的不是药,而是人。
“皇叔,你体內的蛊毒解了吗?”沈清扬掀开沉重的眼皮,再次发问。
这句话她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每餵一次药,她就问一次,她觉得,楚御凛怕是吃药都吃饱了,依然能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
这一次,沈清扬还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沈清扬:“既然没有用,明日把巫医叫来看看,及时换药,就怕蛊毒在体內太久,深入骨髓,以后再想解,就解不了了。”
之前还能找巫医不在上京的理由推脱,现在巫医被人发现,楚御凛找不到藉口,只得点头同意:“明天就把巫医叫来问问。”
沈清扬:“皇叔,巫医解蛊的时候,我能不能过来看看。”
楚御凛下意识想拒绝,还没来得及张口,沈清扬已经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沈清扬主动贴了过来。
每一次,她都很被动,很少主动。
恍惚间,楚御凛忘记了拒绝。
“多谢皇叔。”沈清扬软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巫医有什么要求,清扬一定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