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已经解了,还想与他纠缠?
真是贪心。
楚御凛心中腹誹,但脚下却变得轻快无比,恢復如初的冰块脸裂开一丝缝隙,缝隙里藏著欢喜。
进入寢殿,遍寻无人。
寢殿被收拾得非常乾净,没有一丝一毫有关沈清扬的痕跡。
整个寢殿空荡荡的,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楚御凛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人呢?”
任管事:“殿下问的是谁?”
问完之后,任管事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今日苏公公的教导,忙道:“沈姑娘啊,在客房呢!”
楚御凛转身就去了客房。
客房门窗紧闭,守门的丫鬟在门口打著瞌睡,见楚御凛来了,忙上前回话。
“睡了多久了?”楚御凛盯著客房。
“回殿下,沈姑娘睡了三个时辰了。”
“中途醒没醒?有没有要水要吃的?你守在门口,万一里面喊,听得见吗?”楚御凛皱著眉心,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丫鬟回道:“中途没醒,也没有要水。奴婢原本打算守在里面,是沈姑娘让奴婢守在门口的,沈姑娘说了,她眠浅,奴婢在里面怕影响。沈姑娘睡前吃了点东西,应该不饿的。”
眠浅?
他怎么没觉得她眠浅。
有时候睡著了,他怎么弄都弄不醒。难不成,之前都是在本王面前装睡?
楚御凛走到客房门口,他想推门进去看看,又担心真的把人吵醒。
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体內的蛊毒已经解了。
男女授受不亲,他找不到理由进去查看。
“你们转过背去。”
丫鬟和侍从全都转过身。
楚御凛再次吩咐:“捂著耳朵。”
丫鬟和侍从又捂著耳朵。
楚御凛这才走到窗边,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两个洞,透过洞往里瞧。
客房里光线昏暗,床帘放了下来,將床內风景遮挡严实。
室內无风,房间內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一只三足鎏金香炉,往外慢慢悠悠地吐著烟。
清扬睡得很熟,楚御凛看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她翻身。
在他的府中,她一点防备也无。
想到这里,楚御凛心中舒坦了些:“去厅。”
厅里,卫温书等了很久,却一点也没见恼,脸上始终掛著温和的微笑。
见人姍姍来迟,优雅地站起行礼:“殿下。”
楚御凛冷眼瞧著人:“不知道什么风,把卫都督吹来了?”
卫温书笑道:“殿下,我是专程来接清扬的。”
楚御凛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心下有些不满,回道:“你接清扬,到本王府中干什么?”
卫温书:“清扬告诉我,她来了殿下府中,叨扰殿下这么多时日,早该把她接走了。这几日,麻烦殿下了。”
一字一句,好似在宣告主权似的。
楚御凛越听越不得劲,“你是清扬什么人?她在本王府上,关你何事?”
两人抬起头,对视过去。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