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晨曦的话，楚曜像只受惊的兔子，当场就应激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双肩夹起来，一双眼珠子左右打量，寻找藏身之处。

“殿下怎么来了？！”他走到门边，“我现在出去不会撞上他吧？”

沈清扬睨他一眼，声音里透著一股委屈：“世子，你刚才还说要帮我骂他呢！”

楚曜抿了抿唇，確实，这话他刚说过。

那是哄女人的话，可做不得数。

“我，我没有准备好。”楚曜小声哄道：“就怕殿下见我这么晚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好清扬，你问问，殿下走到哪里来了？我出去会不会撞到他？”

沈清扬朝著门外喊了一声：“殿下到哪里来了，让他等一等，我换身衣裳。”

这一次，门口回话的不是晨曦，而是楚御凛。

楚御凛洪亮的声音在门外不远处响起：“换衣裳而已，本王有什么瞧不得的？！”

听声音，已经离大门口不远了。

楚曜嚇得一激灵，主动往床下钻去。

沈清扬看他的动作觉得好笑，钻床底的动作是越来越熟练了。

楚曜刚钻进床底，楚御凛就推门进来了。

沈清扬睨他一眼，弱声道：“殿下，你好霸道，你怎么未经同意，就进来了？”

楚御凛冷哼一声，带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口气：“整个大夏，还有什么地方是本王进不得的？”

他嘴上硬气的很，说完话，又对著沈清扬狂眨眼睛，表示他这是在演戏，刚刚粗鲁的动作和语言並不是他本意。

沈清扬捂嘴偷笑，朝他比了个“ok”。

楚御凛看不懂她的手势，但直觉告诉他，清扬明白他的意思。

心中有些暗爽。

她好懂他。

一个眼神，无需多言，胜过千言万语。

这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

晨曦跟在楚御凛身后，又急又怕道：“殿下，你不能进去！小姐休息了，没穿......”

楚御凛冷声道：“衣裳不是穿得好好的吗？怎么，屋子里藏著男人，怕被本王撞见？！”

床下的楚曜打了个寒颤，嚇得再次瑟缩了两下身体。

晨曦壮起胆子，拦在沈清扬面前：“殿下，你可別污衊我家小姐，这里哪里有其他什么男人！”

“唯一的男人就只有你！”

看著殿下演得这么投入，晨曦心痒难耐，她也想演一演。

楚御凛冷眼瞧著晨曦，倒也没发怒：“你这个丫鬟，倒是忠心。”

“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恕你无罪，出去吧，把门关上。”

晨曦：“殿下，我拿个东西进屋，拿了就出去。”

晨曦在门口拿了个恭桶进来，她提著恭桶，走到床边，准备往床下塞。

嚇不死楚曜那个龟孙！

噁心不死那个渣男！

楚曜看著丫鬟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確实被嚇坏了，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不敢太大声。

然后，他眼睁睁看著丫鬟往床下塞了个恭桶。

塞到床边还不够，丫鬟还用脚把恭桶往里面推，推到了他脸上。

楚曜：“......”

万幸的是，丫鬟没有看到他。

有了这个恭桶作掩护，想必殿下发现不了他。

鬆了一口气。

晨曦离开后，寢殿大门再次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