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凛抬眼看向顾衔青。
顾衔青毫不畏惧回看过去。
一个骄阳似火,一个冷淡如冰。
两个男人为了沈清扬爭执,沈清扬责怪谁都於心不忍,她眯著眼,笑盈盈地看著两人对呛。
楚御凛半眯著眼,转了转手指上的冷玉扳指,“顾小侯爷不去北疆,就不怕寒了將士们的心。”
顾衔青淡然一笑:“留在上京保证粮草,做好后勤,北疆的將士才更安心。”
“倒是殿下手下的人做出剋扣南疆粮草之事,不知殿下可否知晓?”
苏泰和听到这话,身上的皮子一紧。
之前他见不惯陆瑶,故意为难陆將军,没想到这件事被顾小侯爷得知,在这里发难。
楚御凛冷声应道:“本王手下的人,自有本王管束,顾小侯爷的手,別伸的太长。”
顾衔青:“清扬和我的事,殿下也別管太多。”
楚御凛:“......”
你个不要脸的心机男!
一会儿要去北疆吃苦,博足了清扬的同情,现在又不走了?
楚御凛咬著后槽牙,脚下的绣金黑皮皂靴踩碎了一地寒霜。
顾衔青一点也不怕楚御凛。
在他眼中,楚御凛惯会装样,属於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为了维持矜贵体面,是不屑与他进行口舌之爭的。
再说了,楚御凛嘴笨,根本说不贏他。
楚御凛唯一擅长的,就是睁著一双冷眼,朝他发出死亡射线。
嚇唬谁呢!
顾衔青继续挑衅道:“殿下,怎么不说话了,破防了?”
他要在清扬面前,撕下楚御凛那层虚偽的表皮。
无声的硝烟在身边瀰漫,沈清扬拍拍桌子:“行了,別吵了,欣赏歌舞吧。”
楚御凛紧绷的脸部线条这才鬆懈下来。
殿內的桌案,一人一张。
楚御凛坐在沈清扬左边,顾衔青坐在沈清扬右边。
楚御凛大手一抬,將桌案往右边移,和沈清扬的桌案靠在了一起。
人也跟著挪了过去,靠近清扬。
顾衔青也不服输,將自己的桌案往左移,也和沈清扬的桌案靠在了一起。
顾衔青也跟著桌案移了过去。
三人的桌案连在了一起。
两个大男人把沈清扬夹在中间。
沈清扬:“......”
“你俩好幼稚。”
顾衔青仗著自己年龄小,毫无顾忌:“殿下比我幼稚,殿下先动手的。”
楚御凛:“......”
顾衔青:“殿下不说话,殿下默认了。”
楚御凛:“你吵到清扬欣赏歌舞了。”
顾衔青:“嘘——”
楚御凛:“......”
不要脸的男绿茶!
坐了一会儿,楚御凛侧身,悄声和沈清扬道:“清扬,能不能隨我出去一下,我有要事和你商议。”
沈清扬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她估摸著,应该是陆瑶和楚曜的事,她也想和楚御凛商议,怎么处理这两人。
楚御凛站起身,玄色革丝锦袍服帖地穿在身上,玉带勾勒出紧致的腰身,阳光落在侧脸,半明半暗,更衬得五官轮廓深邃。
浑身上下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