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兆泉急著看他爹脸色,父子两人显然有些慌了阵脚。
“你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怎么可能和顾崔两家扯上关係。”
傅九经:“你们以为顾家无缘无故留我多日是为何,当年离京崔懿出城相送又是为何?”
话落,他淡淡看向扣押自己的打手:“你们倒是忠厚,却不知惹祸上身的道理,我只给你二人一次机会,现在离开。”
打手面带迟疑,手上动作不自觉放鬆。
在门外已经听了一会功夫的顾知望嘆为观止,夫子唬人的功力只增不减,见差不多后一脚踹开房门。
屋內傅檜父子一惊,霍地回头,只见守在门外的两个打手早已被制服。
扣押傅九经的两个打手见同伴被抓,又刚被傅九经言语威慑,直接鬆了手,被闯入的侍卫拿下。
见大势已去,傅檜手一颤,匕首哐当落了地。
“风仪,风仪呀,叔父也是为了傅家全族著想,看在亲人一场的份上,你別怪叔父行不行,叔父刚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傅兆泉更是被嚇破了胆,颤颤巍巍道:“大哥,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主意。”
真是够不要脸的,顾知望瞅著两人,“现在倒是知道顾念亲情了,变脸变得够快。”
傅九经眼含复杂,不曾想几次三番助他的,是自己不过八岁的学生。
云墨先吩咐了人將四个打手送官,又看向傅檜二人,“少爷,他们如何处理?”
要顾知望自己说,直接一起送官得了,不过这属於傅夫子的家事,他还是將选择权交由了傅九经。
傅九经一步步来到傅檜面前,神色冰冷,“我是真没想到你们要如此算计我。”
有些人苟延残喘,最为看重自己性命,只为活下去,可对於傅九经来说,他的毕生理想和抱负都是有朝一日踏上官场,发挥自己的价值,傅檜要毁了他入仕途的路,无异於杀人诛心。
傅檜眼神不敢直视,又惧又怕。
“我不会对你如何。”傅九经捡起地上的匕首,锋锐的尖端对准他的眼睛,將傅檜嚇得双腿打颤,“毕竟你是我叔父,真伤了你便成了我身上永远甩不开的污点,实在不划算。”
“我要你亲自回去告诉傅崇,不想我连累家里简单的很,直接將我划出族谱,免得將来有什么掉脑袋诛九族的大事,也不必你们心惊胆战睡不安稳。”
这个时代被族谱除名无异於顶要命的大事,代表除名之人一辈子將身无浮木,捨弃家族一切资源,无根无源,將来寿终也不可落叶归根,是极其严苛的惩罚。
傅九经轻描淡写犹如在谈论今日天气不错般,將匕首重新入鞘,塞入傅檜衣襟中。
傅檜父子二人的算计他固然愤怒,可真正叫他感到悲凉的,却是这其中掺杂了自己父亲的手笔,联合傅檜对付起自己的亲儿子。
傅檜面上有些恍然,语气带著丝不確定,“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