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宣季痛心疾首,“你这就太见外了,我们什么关係,兄弟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你当然是站我们这边的,怎么能缺席。”
一通歪理。
顾知望瞅了他一眼,勉强收起因旬休时被大早上叫起来的恼火。
郑宣季目的达到,盯著他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满意,嘱咐道:“你到时候板著脸,別笑,最好再强势一点,別叫人小瞧了我们去。”
顾知望听见这话又有些生气了。
他眉眼生的清雋,不具备郑宣季身上的粗獷之气,也没遗传自顾家儿郎天生锐利的丹凤眼,这些年隨著面容长开,与顾家人生的更不像了。
顾律动怒叫人望而生畏,轮到他生起气来,就跟猫爪子划拉人一样,毫无威慑力。
郑宣季左右环顾了圈,“对了,顾知序怎么不见了。”
说起这事,顾知望心里更鬱闷了,硬邦邦道:“不知道。”
“那可不行。”王霖凑了过来,“没顾知序在我们胜算不高。”
这话郑宣季认同,他们俩都算是胜负欲旺盛的性格,面对顾知序时却是统一反应的折服。
说曹操曹操到。
健壮的黑马一身水光皮毛在阳光照耀下灼灼生辉,扬起前蹄嘶鸣了声。
几人眼睛都还没反应过来,马上的黑衣劲装少年便已翻身下了马。
肩宽腿长,身姿矫健。
还未靠近,少年人强大的气场率先扑面而来。
郑宣季崇拜之色尽显,使劲招了招手,“你可算过来了。”
顾知序目不斜视,径直在王霖身边站定,和最右边的顾知望分割两侧。
王霖左右看了看,挠头,“你俩又吵架了?”
顾知望顾知序俱是沉默。
这种状態近两年实在常见,郑宣季打起了当和事佬的主意,刚要相劝,对上顾知序那双黑沉透不入光的眼眸瞬间卡壳。
悻悻道:“算了,我是不管你们。”反正到最后都会和好的。
四人在林中大概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孙齐修几人到了。
郑宣季磨牙,“来这么慢,我还以为你们不敢比,要临阵脱逃呢。”
孙齐修返呛回去,“谁不敢比谁孙子,盈楼天字號房只能归我。”
顾知望听著两人叫阵,无聊打了个哈欠。
两日后是盈楼一年一度將展开的芳华宴,到时各地的舞姬都將赶赴匯聚一堂,进行舞技比试。
孙齐修为的是能见到久负盛名的媞云姑娘,用最好的位置目睹她的青鸞飞天舞。
郑宣季则是因为盈楼专为天字號献上的忘川酿,据说是费了十年功夫才研製出的佳酿,一杯便可犹若仙境,大梦浮生,夸得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两人因为这个天字號包厢给爭上了,约定旬休打猎,谁猎到的东西更多更难得,天字號便归谁。
顾知望不好美酒,对那什么飞天舞也不感兴趣,更不擅长打猎,单纯就是被拉过来凑数的。